江无昼颦眉。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安翔吗?”
祁飞星垂眼,眸光渺远:“我十七岁那年保送科蒙军校,入校刚三天他就找人堵我,因为那个名额是他爸爸花了二十万买的,但架不住我的成绩单太漂亮,无懈可击,所以他爸爸的二十万打了水漂。”
“你跟我说过这件事。”
江无昼的嗓音微沉。
“是啊,而后每一次,每一次我执行任务,安翔都能找到关系给我使绊子,他可以离间我的人际关系,买通教官,破坏设备,小到简单的体测,大到驾驶星舰出航,每一次都像是意外,我念书期间学校给的医疗保险根本不够用,好几次差点连命都丢了。”
祁飞星微微咬牙:“但我从来不找他吵吵,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越是这样就越显得他无能,学校给的医疗保险不够用我就一年连跳三级,直接得到银卫军的正式编制,他给我排制定班让我飞猎户线,我就成为了全银卫军唯一一个能单独驾驶星舰巡航猎户线的飞行员。他只要一次打不倒我,我就会变得更强,他砸再多的钱找再多的关系,只要我足够强,都不管用。”
“可他依然抢在你前头晋升了中尉。”
江无昼不咸不淡的说。
祁飞星噎住。
“虽然只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仪仗队队长。”
江无昼说:“但他仍然胜了你半招,不是吗?”
“是他爸爸的关系。”
祁飞星的情绪低落下去,恼火道:“算什么真本事。”
“不可否认会投胎也是一个人的本事。”
江无昼认真的说:“人作为群居动物,社会关系家世背景都是能力的体现,它们是没有办法割裂开来谈的。”
“你什么意思?”
祁飞星反问。
“我的意思是你不妨也尝试着建立属于你的势力网,用魔法打败魔法。”
江无昼环起手臂,似笑非笑:“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祁飞星盯着他看了两秒,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后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我倒是想有一个当秘书长的爹啊,但我是个乡下来的兔子,爹妈早没了,我总不能指望祁幺幺去傍大款吧!”
江无昼:“。。。。。。你是白痴吗?”
祁飞星瞪眼:“你堂堂一个少将怎么还骂人呢?”
江无昼:“。。。。。。”
这大概就是脑回路的参差吧?
可作为一个曾经一呼百应的上将,他总不好直白的跟人说“来依附我吧”,这点偶像包袱还是有的,暗示到这个地步真的够够的了。
好在这时病房的门铃送餐铃响了,暂时缓和了他们之间“噼里啪啦”的氛围,江无昼觉得自己不能在牛角尖里钻死,便起身去拿餐。
祁飞星瘫在床上,盯着桌上的萝卜炒芹菜,萝卜豆腐汤,生菜胡萝卜餐包,面露愁苦之色。
“怎么?你不喜欢?”
江无昼怪殷勤的替他打开餐盒:“我特地嘱咐他们按照兔子的喜好准备食材。”
“你应该知道兔耳族不是兔子吧。。。。。。”祁飞星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只能用言语控诉内心的无语:“吃这些一点蛋白质都没有!我的伤口怎么长得好啊!”
“你们不是草食系物种吗?”
江无昼狐疑道:“你别告诉我你还想吃战斧牛排。”
“那我们也不是只吃胡萝卜OK!”
祁飞星怒了,他两眼一翻,碎碎念道:“哎哟不行不行我不能生气,我头好晕,我要躺平了。。。。。。你跪安吧。”
说着他一翻身钻进了被子里。
江无昼简直是醉了。
照理说依着他从前的脾气,面对这只作天作地的兔子早就发大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