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哥哥,那个贱人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竟然这么对我!”席左言失声控诉。
“席左言!”卿晚长公主一声厉喝,“你这张口贱人闭口贱人的,即便一个普通女人也不会如此粗鄙,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公主!”
看到所有人因为卿晚长公主的话都隐晦的看着她,席左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完全扭曲了神色,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里吐出字来,“好啊,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本公主,本公主一定要让母后替本公主讨回公道!”言罢,眼刀子带着浓浓的杀意在未初身上射了一刀,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胡搅蛮缠的公主走了后,众人总算是清净了些,然后又纷纷眸光八卦的在席慕井、未初以及那一直被忽略了的新郎之间转来转去,暗暗猜测着今日这场婚礼恐怕是进行不下去了。
果然,席慕井淡淡的看了眼已经呆若木鸡的墨痕,然后转向席清伯,温润的眸子中却隐含着一丝锋锐,“依太子所见,今日的这场婚礼是否还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早就不淡定的席清伯经过刚才的一段时间缓冲,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不用席慕井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恐怕是半路夭折了,而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君未初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流着席慕井身上的皇室血脉,皇家的尊严怎么会允许怀着皇室血脉的君未初嫁给一个卑贱的护卫?他若是借着皇后旨意为借口不管不顾的将今日的婚礼继续下去,到时候不仅这席慕井不会善罢甘休,便是父皇恐怕都会插手进来了。
虽然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才是最正确的,但席清伯只要想到这席慕井消失这么久不但突然跑了回来,而且她的女人还是这个手上把着一武一财两股强大的势力的君未初,如此一来,他们之间本就有明显差距的筹码似乎便得更加的大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对此,席清伯对席慕井的忌惮又上了一层楼。
一系列的思绪只在一瞬间,席清伯起身一脸的歉意道:“本王若是早知道君二小姐与锦王还有这层关系,即便墨痕这不成器的护卫再如何的情真意切,本王也不会做这乱牵鸳鸯谱的事情的。”
未初暗暗哂笑,这太子都这个时候了还一个劲的强调他之所以支持这场婚事不过是看在他那护卫的心意上而为,这是想让世人觉得她君未初就是个知恩不报反而至救命恩人于尴尬境地的可耻之人吗?
“太子如此体恤属下倒也是难得,本王听说太子这护卫非常巧合的救过未初,心下甚是感激,本王定当替未初和孩子好好的还其这一恩情。”席慕井亦言真意切的回道,特意强调的“巧合”二字不由的让在场的众人心中一动。
席清伯笑意不变,“那本王就替墨痕谢过锦王了。”
席慕井笑笑,不再说什么,很自然的牵过未初的手对卿晚长公主道:“姑姑可要同我跟未初一起走?”
卿晚长公主笑道:“本宫就是来参加婚礼的,现在婚礼举行不了了,自然也要走了。”
席慕井点点头,示意卿晚长公主先行,然后才带着未初一起跟了上去,徒留一些唏嘘感叹的观礼之人在那面面相觑后,也都纷纷向席清伯提出了告辞,然后很有默契的在临走前不约而同的给了墨痕一个同情的眼神,竟然敢娶锦王的女人,这小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太子府外,矗立着还未散开的迎亲的那些人正傻呆呆看着席慕井带着未初出去的画面,总算是确定了他们的猜测,纷纷垂下头掩饰着内心的汹涌,尤其是看到锦王那明显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是大气不敢出,生怕被锦王发落了他们这些送君二小姐进太子府的帮手。
“本宫有事就先回宫了,你们两个阔别重逢需要好好聊聊。”一走出太子府,卿晚长公主就很自觉的提出了告辞,她可不想留下来碍眼。
“今天多谢长公主特意来为我保驾护航了。”未初对着卿晚长公主心生感激道。
“姑姑慢走。”席慕井则温和有礼的送走了卿晚长公主。
卿晚长公主一走,未初就明显的看到席慕井面上温文尔雅的笑意浅了几分,竟是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径直上了马车。
马车上的车夫不是别人正是没正行的莫南侍卫,先前他就趴在墙上看了里面的热闹,然后趁他们还未出来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此时正笑嘻嘻的冲着未初打招呼道:“君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你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可是想死君姑娘——”
“咳!”马车里传来一声警告的冷哼。
莫南话到嘴边绕了一圈,很明智的补了一句,“你身边的千沫妹子和晴安悍女了。”
莫名其妙被人想死了的千沫冷冷的飘过去一个“你找死”的眼神,晴安则举着拳头对着莫南晃了晃以示威胁,对两人的反应,莫南耸耸肩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样。
因为与席慕井和莫南并没有过接触的香棋则比平时多了些拘谨,沉默的站在未初身后没说过话。
“上来。”车里响起席慕井不耐烦的声音。
未初笑了笑,走过去直接上了马车,平日里总是一起坐的千沫三人很识趣的没有跟上去,就直接跟着马车步行了。
席慕井神色淡淡的坐在那里,见未初进来才缓缓的抬起眸子瞥向她,和平日里温润的模样大相径庭的神色中带着一丝兴师问罪的意味,却也就只是看着,并不说话。
未初淡定自若的在一边坐下,凤冠上的流苏珠帘摇摇晃晃的发出碰撞的声音,未初并未放在心上,但席慕井看着那在他眼前动来动去的东西只觉得碍眼至极,脱口而出道:“取了。”
见席慕井终于舍得出声了,未初看向他,故作不解的问道:“取什么?”
席慕井危险的眯了眯眼,“你说呢?”
未初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东西,笑看着席慕井挑挑,“你说这个?太复杂了,我自己可是取不下来的。”
席慕井默了默,硬邦邦的说道:“过来。”
席慕井话音刚落,未初就很听话的屁股一挪坐到了席慕井身边的位置上去,席慕井被未初这么迅速的动作搞得愣了一下,反映过来睨了她一眼,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未初明显说了谎,那凤冠不过是直接盖在头上的,直接就可以解开,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复杂之说,席慕井轻而易举的取下凤冠后,没好气的垂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