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里,京兆府尹皱着眉看向堂下跪着的老妇,“你要状告镇远侯夫人强抢民妇?”
“回大人,镇远侯夫人纵容手下人抢了我的儿媳妇,还给她立了女户,可怜我儿战死沙场,只留下了一个遗腹子,还不到三岁,也被那恶棍抢了去,前些日子我想去将孙女接回来,结果那个荡妇竟然让那个恶人将我和小孙子都打了出去,求大人做主啊。”
蔡婶子哭的声泪俱下,身边的小孙子脸上还带着伤躺在一边,说是伤了肺腑已经起不来了。
“你说明白,你到底告的是镇远侯夫人还是侯府的下人。”京兆府尹是绝对不能让这个事直接指向镇远侯夫人的,那可是一品诰命夫人,他可审不得。
蔡婶子眼珠一转,立马道,“回大人,民妇状告侯府下人赵宏。”
师爷一听这名字立马上前,轻声道,“大人,赵宏是侯爷手底下的贴身侍卫,有正五品军职的。”
京兆府尹啧了一声,不禁埋怨,一帮废物,做局也不知道挑个软柿子捏。“以民告官是重罪,要先打二十杀威棒的,你可想清楚了?”
蔡婶子闻言一惊,二十板子她这条老命就没了,可想到那人许的银子,就来告个状就有一百两,若是事成了还有四百两,以后他们一家就不用靠着赵宏那点子施舍过日子了。
蔡婶子一把扯过跪在一旁的二儿媳妇,“回大人,打她,她是我儿媳妇。”
“不。。。”
妇人震惊的往后退,被蔡婶子捏了一把。
“想想那些银子,那可是四百两,都够买个宅子和好几个庄子了。”蔡婶子压低声音在儿媳身边引诱道,反正不过是一个儿媳妇,真打死了,等银子到手她再给儿子娶一个就行了。
妇人纠结了一会儿,看到一边躺着呻吟的儿子,“回大人,民妇愿意被打,民妇请大人申冤。”
京兆府门大开,外面聚集的百姓议论纷纷。
“看那妇人都愿意被打了,估计这事儿是真的,二十板子啊,打残了打死了都有可能的。”
“我原来还不信,那可是侯夫人!”
“你知道什么啊,听说现在的侯夫人是商贾出门,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嫁到了侯府的。”
京兆府尹扔了一个牌子到下面,给领头的衙役递了一个眼神,“给本官打。”
衙役立马将那妇人架到了长凳上,两人一手一根杀威棒站到两侧,棒子落下的瞬间惨叫声响起来,那刺耳的声音甚至连外围的百姓都听得见。
蔡婶子听得心惊肉跳,心中庆幸还好她带了儿媳过来一起告状。
“可怜我一个老婆子命苦啊,大儿子死在了战场上,家里就靠着二儿子和大孙子做活度日,儿媳妇跟人跑了,现在大孙子又被人打坏了,我们家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啊。”
“当年你抢了大郎的抚恤金将我和女儿赶出家门的时候,就已经说了要替儿子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