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予舒低着头,没敢看她。
过了一会儿,他声音有些低哑地说:“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同月……”
同月痛的倒地不起,便听丁予舒说,他这几日在诗会上,遇到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很是欣赏他的才学,想要招他入赘。
那家小姐似乎是外地的,并不知道丁予舒已经成家娶妻。
丁予舒说,他本来想拒绝的,可他实在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他不想为了生计愁眉不展,他害怕过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吃了上顿就要忧虑下顿在哪儿的日子。
更不想听着外面人议论,他是被童养媳养着的人。
他想离开这,想过好日子。
同月迷迷糊糊地听着,终于明白了丁予舒的意思。
沈清也明白了。
丁予舒想要攀上有钱人家的小姐,自然不能让同月拖累自己,更不能让对方得知她已经娶妻。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同月消失。
他想了几天,每天早出晚归,就是怕面对同月。
那家小姐前一天刚好离开了,临走前给了丁予舒信物,让他考虑好,便去找她。
丁予舒纠结许久,还是给同月下了毒。
只是他没想到,同月那时候已经有了身孕。
他说,听同月说起他们有孩子的时候,他也后悔过一瞬,但……他不想让孩子跟他一样,一出生就在这样的家庭里不断吃苦。
如果那样,还不如没有这个孩子。
丁予舒看着同月气息越来越微弱,哽咽地说:“同月,你就原谅我吧,我也是没法子了……”
同月口鼻里全是鲜血,她挣扎着,想要求丁予舒救救她的孩子。
她想说,她可以答应和丁予舒和离,她什么都不要,未来也不会去打扰丁予舒的新生活。
只要丁予舒能够救救她的孩子。
丁予舒闻言,却别开了头,活生生等她断绝气息。
“我恨他……”同月颤抖地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的孩子?他不仅杀了我,他还杀了我们的孩子……”
沈清看到同月眼底的绝望和疯狂,沉默一瞬,而后问道:“那么,当时出殡的,不是丁家老太太,而是你吗?”
同月闻言,咯咯地笑,“出殡?他怎么敢把我好好地安葬,怎么会让我入土为安?出殡的,确实是母亲……”
第一百五十九章水井有问题
同月神色有些难看,不是方才滔天的恨意,而是满脸愧疚。
她说,那晚丁予舒给她服用过毒药后,她在剧痛挣扎下,曾经推倒屋里的桌椅。
声响惊动了隔壁的丁老夫人。
自从丁老爷离世之后,丁老夫人的身体每况愈下,基本上是常年缠绵病榻,起不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