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叹了一声说:“芳华,你其实不用如此的。”
刘芳华转回头来,仍然没说话,白浪站起身来,吸口气说:“我让他们另找个地方。”说完转身向外便走。
“白浪。”刘芳华一把拽住白浪,白浪刚转回身,刘芳华的娇躯已经投在白浪的怀中,只听她低声说:“不要……”
“怎么?”白浪真的有些意外。
刘芳华深呼吸了数下,这才抬起头说:“刚刚见你被人围着,我好怕……好怕……”
白浪这才明白,刚刚被焚的是自己,痛苦的却是刘芳华,他这时才想到,还好被焚的是自己,若刚刚自己与刘芳华易地而处,自己岂受得了?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紧紧的拥回说:“别怕,都过去了,我没事。”
刘芳华咬了咬牙说:“白浪,我不愿与你分开,就算被人笑……就算……”
“我知道。”白浪心疼的说:“是我不好,我不好……”两人紧拥着,彷佛除了这一刻之外,其他再也不重要了。
忽然间,刘芳华轻推了一下白浪,目光往外转,白浪微楞了一下,只听刘芳华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说:“有人来了。”
白浪微微一怔,果然听到数十公尺外有人向着这里走来的声音,他放开了刘芳华,刚要坐下,忽然想起,刘芳华就算听力比自己好,但自自己功力大进之后,刘芳华没道理比自己听的还远,这是怎么回事?
而刘芳华似乎还没察觉到异状,她正微皱着眉生气,那人走的也太慢了吧?怎么现在还没到?听起来功力又没多低……
“芳华。”白浪忍不住说:“你现在能听多远?”
“嗯?”刘芳华一楞,转回头来说:“什么?”
“刚刚那人还在五十公尺外呢。”白浪说:“现在也不过三十,你现在能听这么远了?”
“五十?”刘芳华一楞,诧异的说:“我现在内力不足呢。”
有没有弄错啊?白浪莫名其妙的说:“什么?”
刘芳华没再说,只凝息内观,自己的内力固然恢复了一些,也不过半满,听力的远近虽并非与内力的饱满度有绝对关系,但总会有些影响,这么说来,若自己功力充沛时,岂不是能听的更远?刘芳华浓眉微颦,想来想去,一时想不出前因后果。
“与你练的功夫有关吗?”白浪问。
“是吗?”刘芳华正狐疑间,那人却已经走到了门口,正向内发话:“芳华公主,衣物取来了。”
“进来。”刘芳华抛下心中的问题,只见进门的不是随侍,却是一名影军,刘芳华有些意外,这儿莫非没有随侍吗?
“芳华公主,饮食正在准备中,这儿是两位的衣物。”那名影军必恭必敬的说。
白浪接过的同时,刘芳华皱眉说:“先拿一些茶水来。”刘芳华虽然没有白浪严重,却也是十分口渴。
“是。”那人躬身退开,白浪推上了房门。
回过头来,两人可有些尴尬,这个房间并不算小,但却没什么遮掩,两人若要更衣,必会裸裎相对。顿了顿,刘芳华轻咬了咬下唇,转身解衣换装,白浪也不再矜持,跟着七扯八扯的拉下了自己身上的遮蔽物,换上了送来的衣物,毕竟两人关系不同寻常,现在再扭捏,就有些做作了。
白浪衣服较少,动作也较快,没三两下已经把衣装着齐,想起刘芳华,他忍不住侧头偷看,却见刘芳华整大片光滑白洁的肩膊都还裸露在外,她正咬着牙拉扯一件造型怪异的小里衣,却总是弄不好。白浪看的好笑,怎么她不会穿衣服?正疑惑时,刘芳华已经注意到白浪在偷瞄,她一跺脚,白浪连忙转回头去,却听刘芳华压低声叫:“欸……”
“唔?”白浪还是不敢转头,别等一下花瓶飞了过来。
刘芳华停了片刻,声音更小的说:“你快过来帮忙……”声音里还带了三分羞意。
这可是她自己说的,白浪光明正大的转回头,走过去帮着刘芳华着衣,只不过地也没这个经验,手忙脚乱的还闹了些笑话,这才帮刘芳华穿好衣服。
其实这倒也不能怪刘芳华,影军受到命令时没想这么多,何况“秘阁殿”里适合刘芳华穿的衣物也不容易找,好不容易找来一套较完整的,却是不易自行穿着的服装,刘芳华平时自然有随侍服侍,这会儿只好让白浪代劳。
两人穿衣的过程,白浪一头雾水之际自然免不了毛手毛脚的嫌疑,在刘芳华与白浪又喜又羞、嘻嘻哈哈的穿毕,身躯自然而然的又纠缠在一起。
温存了片刻,刘芳华带着笑把白浪推开,抿嘴笑说:“别闹了,我内息怪怪的,该练一练气。”
我在闹?白浪虽然有些委屈,他也只好乖乖的放手,不过他一时也静不下来,只望着刘芳华姣好的面容发怔,而刘芳华倒是静心的颇快,坐下没多久,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白浪闲着没事,思忖着自己所练的功夫,刘芳华虽然说练的有问题,不过从她听力忽然增加上来看,该是有些好处,自己这套功夫呢?不知道练成的时候又是如何,可惜这次没能把那几块石板带出来。
白浪思索着自己看过的部分,现在还记得的,只有所谓无祖后册的几句话,其中除了自己练的“长虹吞吐,脉聚合凝,气冲斗牛,破天裂地”之外,只记得与自己的疑惑有些关系的──“引能入体,终为外力,天理难明,体悟如意:内修成天,路长难行,一朝能纳,异途同境”八句话,这八句话因与白浪一直在思索要不要由后天转先天有关,所以他才特别有印象。
“长虹吞吐”那四句若真如石板所言,能发展出这么独特的功法,那整篇“无祖前册”岂不是更为珍贵?白浪不久前才劝刘芳华别在意,这时想起又觉得有些可惜,不过现在那儿防范的一定更严,想再进去可能要等到复国的那天了。
白浪转回心念,思忖着若四句为一种功法或阶段,另八句指的便是两种状态,其实这话并不难懂,怎么拿来用却是十分难猜。头两句若自己猜的没错,该说的是将后天修练的内息转为先天内息终究是外来的力量,但“天理难明、体悟如意”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是指有什么缺点还是指练功的方式?看来好像都有,却又似是缺点居多?
而后四句中的头两句也不难懂,就是一直靠着后天修练到功成,是一条困难而艰辛的路,而且那个阶段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胸怀天地”,但“一朝能纳,异途同径”却又不知何解,莫非是到最终,转不转先天都是一样的吗?那自己还执着什么?是不是该问问白炰旭,白家的破天真气是怎么转为先天?
想到白炰旭,白浪自然而然的想起白家的众人,却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白浪又想到应该还在南角城的白离乱,他现在被“南角王”徐靖所照顾,一定不愿意吧?但就算救他出来,是不是反而断送了他的生命?可是白离乱对自己有恩,岂能让他一直被徐靖所软禁?想来想去,白浪可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