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大人去监察司办事了,说好了今夜去望江楼好好宴请你。”常乐邀约她前往。
“好吧。”袁木白安慰自己,虽然心中难过。
“哇,这上京城真繁华。”百里月对新鲜事物叹为观止,走到了卖糖葫芦的老妇身边,付了五文钱(十文钱等于一刀币),选了串挂糖最多的。
秦画陪同父亲在街上选物,母亲要回县里述职,父亲将他留在了兄长的身边,名义是陪伴,实则是把他未来的婚事交托给了秦书。
他早就想摆脱父亲的管束,远离了他们,于他而言是好事,他的妻主必须自己来选。
“父亲,我的鞋袜沾湿了,就不进去了。”刚才搀扶父亲时,不小心踩进了水坑里,走起路来黏腻的难受。
秦父瞥了他一眼,哀叹了一声和小厮进入店内挑选饰物。
秦画撑着伞躲在屋檐下,青瓦滴水淋湿伞面,他伸手感受着雨水的冰凉。
“让开!”骑马的女子,飞扬着马鞭,一声声叫唤,在街市上乱窜,惊扰了百姓,不少人紧急逃窜,摔在了地上。
马蹄踏过秦画身旁的坑洼里,溅起了水花。
他来不及躲避,拂起衣袖挡住了脸,想起今日身着白衣,若是被溅了泥水,怕要招人笑话了,可也无暇顾及太多。
忽而,只觉得身前被遮掩了视线,秦画放下抬起的手,缓缓仰起头,入眼的女子眼神清澈,冲着他微笑。
“没事了。”袁木白出言安慰,望了眼骑马者,与她们擦肩而过,没有停下的意思,无奈感叹,京中街市怎可随意骑马。
秦画凝视着她,躁动的心漏跳了半拍。
“谢谢。”秦画娇羞低头,唇角上扬。
“你的鞋脏了。”袁木白见他着装不凡,想来是官家子弟,他们最重视名节,若是穿着肮脏的衣物,会被人嘲笑的。
她从衣袖中掏出了绣帕,弯下身想要替他擦拭,秦画缩回了脚,面露羞涩。
袁木白晓之以情,不好意思的挠头,是她僭越了,男女授受不清,她刚才的动作显然让人难堪了,她也是无意的举动。
“冒犯了。”袁木白尴尬的说了句,她并没有其他心思。
秦夫郎恰巧从店里出来,小厮手里捧着几盒子礼品。
他俯视着袁木白,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粗制麻布衣,简单朴素,不像富贵之人,随即摆了脸色。
“画儿,我们走。”秦家夫郎拉着秦画就走,心中不平,真是什么癞蛤蟆都敢窥视画儿,好歹长子是皇女正夫,画儿怎么说也得找个世女,平民怎能配得上他们秦家。
秦画不住的回头,见袁木白站在原地,颔首点了点头以表谢意。
常乐和小月走了过来,对于她刚才美女勇救少年郎的举动鼓掌叫好。
“木白姐,是不是看上人家公子了?”小月往秦画离去的方向望去,调侃着袁木白。
却被她弹了个脑瓜嘣“别胡说。”
百里月吃痛的捂着头,她说的没错啊,那公子都走远了,木白姐还意犹未尽的看着,不是看上人家了,是什么!
“我们先回府邸安顿。”常乐说完,带着两人回了将军府。
袁木白和百里月站在百里府门前。
‘哇’异口同声,惊叹不已,快张脱了下巴。
常乐将马匹交给了守卫牵至后院。
“这宅子得多少银钱啊!”袁木白瞪着浑圆的大眼睛,她在兖州的宅院是租住的,只有一进一出的小院落,念姐这最少五进三出两天井吧!
“进去吧。”门口的守卫是新选的。
“常大人。”守卫对着三人行礼,她们都是张维之送来的,只听主子一人的命令。
“这位是百里大人的好友袁统领,这是大人的妹妹百里月。”常乐介绍着她们,让守卫认认人,百里念交代过了,她们有自由进出府邸的权力。
“袁统领,二小姐。”守卫们躬身拘礼。
袁木白点头示好,跟随着常乐进去,大门都是铜铁打造的,和她的宅院木大门没法比啊!人人都说京官是最富裕的,真是如此。
常乐看着袁木白小心翼翼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初来京都时,也是这般走马观花,什么都新奇。
新任管家胡思(胡管家的养女,忠心护主。)领着女婢们在院中恭迎她们,洛望舒和小一站在众人的身后,她们平安抵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