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直直盯着她瞧,她急忙低下头,心脏越跳越快。
丁文长难得看到宋舞霞含羞带娇,手足无措地样子,脸上的笑意不禁又浓了几分。他很少看到她穿红色,今日这身红得耀眼的喜服,再加上凤冠的映衬,她身上散发着高贵而雍容的气质,让人无法直视。说心里话,比起七年前的清冷,他更喜欢现在的她。
若不是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丁文长真想上前说一句,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你在我心中是最漂亮,最值得珍惜的。
不过激动归激动,隐隐约约中,他察觉宋舞霞似乎有些不妥,因为她的手一直在衣袖下紧紧握拳,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偶尔还会放在胸口。再加上前两次她难受的情形,他真怕她染上心痛的毛病。担心归担心,很快他便被众人簇拥着去前厅喝酒了。
宋舞霞在喜娘、丫鬟的陪伴下等待着。她知道自己正不舒服,不该胡思乱想,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脑海中不断出现穿越之初的记忆。新房内,丁文长的粗暴,前世的宋舞霞感知到的绝望与对他的怜悯,随即又是死于昌平王府的疯妇,那句森冷的“名不正言顺的嫡妻”不断在她脑海中重复又重复。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却怎么都无法遏制大脑的运作。
从下午等到傍晚,从傍晚等到夜幕降临,房门终于打开了。在众人吵着要闹新房的喧哗声中,丁文长再次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他朝着宋舞霞傻傻一笑,唤了一声“夫人”,便跌坐在了椅子上。其他人一阵嬉笑,见新郎官醉了,便不再提闹洞房,早早离去了。
众人一人,丁文长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吩咐丫鬟给他洗脸漱口,这才与宋舞霞喝了交杯酒,最后把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
“原来你只是装醉。”宋舞霞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却怎么都无法制止尾音的颤抖。
丁文长握住她的手,担心地问:“霞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宋舞霞摇头。她只是心绪不宁,称不上生病。
丁文长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手掌的温度也十分正常,稍稍安心,笑道:“我不装醉,今晚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他的手不安分地环住了她的腰,“*宵一刻值千金……”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宋舞霞双手按住他的胸口。今日之前,她并不抵触两人间的亲密,但此时此刻,她却有一种奇怪的感受。她一方面害怕他的碰触,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有他在身边很是安心。
丁文长同时感觉到此时的她并不是以往那种欲拒还迎,她确实在抗拒他。他以为是她太紧张了,稍稍放开了她,问道:“要不要喝杯酒,或者你想喝茶?”他也有些紧张。以他的想法,他们这都应该算老夫老妻了,可上一次的新婚之夜,他给了她十分不堪的记忆,他非常希望这次能有完全不同的过程。
宋舞霞当然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她并不抗拒**女爱,她和丁文长也不是没有经验,只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如,我先帮你把这个摘了。”丁文长指了指她头上的凤冠。
“哦。”宋舞霞愣愣地点点头,任由他站在自己身后,把发夹之类的东西一个个拔下,最后只留她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
接下去怎么办?丁文长凝视着她的侧脸。以前他们并不是没亲过,没抱过,只不过那时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发生了。想起她的热情与甜蜜,他的心开始蠢蠢欲动。“霞儿,不如……”他暗示性地看了看两人身后的床榻。
“我……你……”宋舞霞语无伦次,“哎呀,不管了,你先把桌上的蜡烛吹了,还有,外面应该没人守着吧?”赵嬷嬷之前对她说,大户人家,第一夜的时候或许会派有经验丰富的媳妇或者婆子在旁伺候。
“你放心,不会有人偷听。”丁文长一边回答,一边吹熄了各处的烛台,房间一下子变得昏暗了,只有两盏高高的喜烛散发着暧昧的红光。
丁文长走近宋舞霞,拥着她往床榻走去。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他轻声安抚:“别紧张,放轻松一点,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说着,他的手心也开始冒汗。
近三十年的人生,他从未有过现在的感受。他迫不及待想拥有她,完完全全的拥有她,可是他也怕自己会伤害她。如果他再做错一次,老天绝不会再给他第三次机会的。
坐在床边,互相凝视对方。两人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们尽力了无数的波折才有今天的婚礼,今天之后他们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们的儿子能光明正大地唤他们“父亲,母亲”。
“丁文长,你知道的,我第一次成亲……”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能无措地低下头。
丁文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她的头。此时无声胜有声,在挑开红盖头的那刻他就想吻她了。他们有一个月未见面了,他太想念她了,想念她的味道,想念她的一切。
预告一下,下一章叫“踹下床”,我一直坚信一切都有报应。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447章 踹下床
第447章 踹下床
丁文长与宋舞霞有一个月未见过面了。虽然两人都有很多事与对方商议,但新婚之夜,再重要的事都可以留待明白再说。
宋舞霞压下心中的种种不适,轻轻闭上了眼睛。可是当丁文长吻上她的时候,她的心中忽然涌出无数奇怪的感觉。她告诉自己,她爱他,所以她不该抗拒他的碰触。她压抑着推开他的冲动,顺着他的动作回应他的吻。
慢慢的,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丁文长已经对她生出了欲望,但她却异常清醒,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另一个自己,而另一个她非常抗拒眼下的状况。
“霞儿,你怎么了?”丁文长也察觉到了异样,放开了她细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