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脸已然模糊,曾经她每次去找黄延礼时,都会有个小丫头眼巴巴黏着自己,每当自己离开时,那小丫头都会不舍地抱着她的腿哭唧唧,一张胖呼呼的小脸皱着,可爱得紧。
原来……是她。
徐锲递了个眼色,甲羽收回自己的长剑回到他身侧。
杜知府怒指:“你竟没死!”
黄月从地上艰难爬起来,双臂和双腿都鲜血淋漓,往下滴着血,她双手握住刀柄,大刀竖立抵住地面,撑着让自己的身子不倒,仰天猖狂大笑。
“是!我没死,五年前你的人没顺利杀死我!”
众人愕然,官员们和官兵们都看向杜知府。
杜知府脸色一变,“你这厮休要胡言乱语!谁人不知你父亲与那女奸臣狼狈为奸,害死几个州县的百姓,毁掉数万良田,若不是你父亲,扶州何致沦落于此!”
“如今你倒是女承父业,纵容匪徒横行,害得扶州民不聊生,你该死!”
黄月目光恶然,像是恨不得下一刻便要将杜知府撕碎,吓得杜知府往徐锲身后躲了躲,谄媚道:“国公爷,您快将这女匪缉拿归案!”
黄月闻言看向男子,能被称为国公的没几人,这般年轻的国公只有一人,随即磨牙道:“你是徐锲?!”
杜知府:“放肆!你这女匪竟敢直呼国公爷名讳!”
黄月霎时愤然,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不顾生死挥着大刀飞身砍向徐锲,宛如地狱恶鬼索命般大吼:“我杀了你!”
“扑通——”
黄月被甲羽一脚踹飞,摔出十米远撞上石壁,打得碎石掉落,她手中的大刀脱手甩于一旁,重重摔在地上。
她爬不起来,趴在地上吐血。
宋千逢心中不忍,眉头紧紧皱起。
这时,搜寻完的剑舟拿着个长锦盒递给徐锲,道:“主子,这是在女匪头目房中暗格里找到的。”
黄月瞳孔猛地收缩,边吐血边虚弱喊道:“还给我!”
众人好奇看向徐锲手中的锦盒,杜知府忙道:“这定是黄月这些年作恶多端的罪证!”
众人目光炙热,看着徐锲将锦盒打开,里面竟只有一副画卷与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
徐锲将画卷展开,脸色霎时暗沉,捏着画卷的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众人看清画卷,瞳孔一震。
画卷上是一个勾唇而笑的女子,笑容明媚,右眼角有一颗泪痣,衣袂翩飞侧身而立,眼中含笑仿佛是在看打开画卷的人。
是女奸臣!
自女奸臣获罪被杀后,一夜之间,与女奸臣相关的所有东西都被焚烧毁尽,无人敢提起她的名字,更妄提私藏画像,这是大不敬!
众人小心翼翼看向徐锲,谁都知晓国公爷一家被女奸臣所害,他恨极了她,这下看到女奸臣的画像定震怒不已。
一瞬,画卷被徐锲丢开,掌中飞出劲流将画卷于空中击碎,画卷霎时化为齑粉!
杜知府见状,指着黄月大骂道:“你竟敢私藏女奸臣画像!果然同你父亲一样,是女奸臣的走狗!”
众扶州官员和官兵们也窃窃私语起来,神情满是厌恶与痛恨,一口一个女奸臣唾弃着,仿佛那人的死也抹灭不了天大的罪名。
黄月怒极,从胸腔中爆破出的声音。
“住口!她不是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