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记者居然给封契拍了一个九宫格,从侧脸到正脸应有尽有,把封契拍的帅的一塌糊涂,特别是封契蹙着眉看向闻灼的那张照片,被这位记者拍下来直接发上去了!
他把记者的推文拿去百度翻译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吹的封契的彩虹屁,说这位华国男孩儿俊美的像是古时候的一个什么神明,再一翻评论,底下的女孩子都在舔颜,以及说封契是在冲她们笑。
这一排排评论气的闻灼当场胸口郁结,冰可乐都喝不下去了。
明明是在冲我笑!
不过舔颜归舔颜,这个记者还是挺厉害的,她居然能从一整个大屏幕里面找到封契的身影,全都单独截出来,做出来一个系列,大概是看底下的粉丝反应激烈,她还很夸张的说了一通关于封契的一些信息,比如封契多大了,多高,体重之类的。
闻灼想,她应该是想办法弄到了封契的体检表,他看见这个女记者进了之前的体检房。
闻灼不想让这个女人继续公布封契的信息,他想去跟人家理论,所以掏出手机来努力的摆弄起了“中译英”式翻译法,他正磕磕巴巴的背着英文呢,突然听见旁边有人笑:“所有选手的体检表都是可以公开的,比赛结束前没有公开,但比赛结束后都是会公开的,这名记者只是稍微动用了一下自己的权利罢了,就算你去阻止她也没什么用,这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潜规则,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乱去惹事。”
这话听的耳熟,封契好像之前就这么跟闻灼说过,只是闻灼没放在心上,换上别人这么说,闻灼一下子就想起来封契的话了。
他一回过头,就看见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穿着一身运动衣,但身材很结实,衣服下面是饱满的肌肉轮廓,眼睛上带着一条疤,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正笑着站在闻灼后面看他。
是华国人。
虽然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但是同为华国人,闻灼一下子就升腾出来了一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你是?”闻灼的脑子里飞快的盘旋了一通这次参加比赛的华国人,来参加比赛的华国人大概五六个,但是因为封契和闻灼一直住在外面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多见到多少华国人。
这个人他也不太记得了。
“谢予的家长。”对方抱着胳膊,笑着说。
闻灼在内心腹诽,谢予的家长,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他才想到这儿,就听见大屏幕前传来一阵惊呼声。
闻灼抬头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屏幕正在被放大,一棵树上吊着一个人,正在树底下悠悠的打转,屏幕上有炸开的烟花庆祝,旁边有人激动得喊着什么。
“是第一个越野赛的牌子。”身后的谢予家长给闻灼科普:“当第一个牌子被夺走的时候,会全屏幕播报。”
与此同时,闻灼在屏幕上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被捆着的人四脚朝天,一张脸狰狞的要命,还在被踹,对着镜头团团转圈。
踹他的人巧妙地避开了摄像头,没有露出脸来,但闻灼一看这熟悉的姿势就知道是谁,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被踹的那个自然就是周扬,说起来,这还是闻灼这几个月来第一回看见周扬。
之前封契和闻灼是出去住的,没住在基地里面,自然也没看见基地里面的人,当然了,也可能是周扬特意躲着他们的缘故。
不过之前参赛的时候封契就和闻灼说了,周扬一定会来的,这样程度的比赛,就算是不为了夺冠,单单是为了长长见识周扬都会来的。
封契还答应闻灼了,要专门找个有摄像头的地方把周扬吊起来抽。
简直是史诗级场面,闻灼掏出了小手机,记录下来了这一幕,准备回味个十几年,甚至隐隐有把照片打印出来当传家宝流传下去的冲动。
正好他们隔壁有专门打印出照片的机器。
别问,问就是小黑心团子。
闻灼美滋滋的拿出手机,对着屏幕拍了几张照片,特意挑了几张周扬的狰狞正脸拍下来了,决定等什么时候也把照片寄给周扬,当做周扬偷拍的那张照片的回礼。
他还特意站在山口处等着,等周扬第一个出来。
每一个被淘汰的人都会有教官进去带出来,周扬作为第一个被淘汰的人,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万众瞩目了。
这跟在学校里是一样的,全校第一和全校倒数第一都是最吸引人的,虽然他们还不知道第一是谁,但倒数第一已经出来了,很多记者都涌上去问周扬,一个个话筒怼上来,让周扬避无可避。
闻灼就站在人群中央,笑眯眯的看周扬。
周扬一眼就从人群中看见了闻灼,闻灼这段时间似乎瘦了些,也变了些,不像是原先那样谨小慎微,犹犹豫豫了,小下巴一抬,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张扬劲儿,隔着人群看向他,那笑容格外刺眼。
周扬愤愤的推开人群,黑着脸快步走出了人群,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骂,要不是封契找他的茬儿,他根本不可能在第一个关卡就被淘汰!
他为了参加这个比赛,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好几万块钱,做了好多准备,谁想到才一来就被淘汰了!
周扬脸色铁青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把行李桌子一通乱踹,踹的桌椅都倒了,他气喘吁吁地发泄着呢,突然觉得门板上有细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