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狂风呼啸着席卷整个渡口,原本平静无垠的海面此刻波涛汹涌,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巨兽,不断拍打着岸边。
码头处早已停止售票许久,但迟迟不见渡口的人现身解释缘由。终于,在众人焦急地等待中,一名管事的缓缓走出来,说出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诸位,十分抱歉!由于出现逃犯,为确保百姓的人身安全,今日暂停售票,请大家谅解。”管事的严肃的说道。
听到这话,苏愿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周围的人或许对此深信不疑,但她却心知肚明。
就在刚才,她亲眼目睹了冯启缘的贴身侍卫跟着官兵一起到了渡口。显然,不再售票的真正原因绝非如此。
难道这次逃跑计划真的要失败吗?苏愿低垂着眼眸,满心不甘。只差一点,她就能踏上那艘驶向自由的船只!
尽管心里清楚此时最稳妥的做法,应当是寻找一个安全之地躲藏起来。但苏愿也非常明白,如果继续拖延下去。一旦冯启缘一直找不到自己,后续恐怕会采取更多恶劣手段。
错过了今天这个绝佳机会,以后恐再难有类似机遇!思前想后,苏愿决定冒险一试,留在原地观察局势变化,伺机而动。
而听到这话的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众人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则满脸愁容。
这些人中有不少是走亲访友的,但更多的还是那些靠运输货物为生的生意人。他们本就是分秒必争地赶着运送货物,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拖延。
一时间,人群中骚动起来,许多人纷纷向前挤去,试图与管事的理论。
管事的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显得十分为难。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这事哪轮得到他来做主啊!
就在这时,一旁冯启缘的侍卫蹙着眉头观察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
此时,吵闹已经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苏愿始终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自然也注意到了冯启缘的侍卫去而复返。
只见侍卫手上似乎拿着一个布包,走到管事面前低语了几句。听完侍卫的话之后,原本紧绷着脸的管事终于放松下来,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
“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上面传来消息了,知道你们有些人确实有急事不能耽搁。现在你们把各自船上的所有人都叫过来这里重新登记一下,今天就可以安排上船。”管事提高嗓音喊道。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虽然觉得这番下来怕要折腾不少功夫,但也明白总比不能走的好,于是就熙熙攘攘的排起了队。
苏愿站在一旁,看着身旁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手持一份残破不堪的籍贯证明,正准备前往队伍前方排队。她灵机一动,迅速紧随其后跟上队列。
接着,苏愿巧妙地伸手蘸取了些许地面上的尘土,并混合一些泥土,然后悄然无声地将沾满污垢的手指按压在自己那份籍贯证明之上。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漫长等待之后,终于轮到了排在苏愿前面的那位大汉接受登记。
“你这份籍贯证明,怎会如此破旧不堪?上面的字迹几乎难以辨认,让我如何进行登记啊!”负责登记的人员瞪大双眼,面露不悦之色,抱怨道。
大汉露出一副憨厚老实的笑容,一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表示歉意:“嘿嘿,俺是个大老粗,真没啥心思去妥善保管这个东西,真是对不住啦。不过您放心,上面的信息俺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以直接念给您听呢。”
说罢,只见那大汉暗中将一个小巧玲珑的锦囊递给了登记员。
“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可得老实登记。这些后续都是需要归档存放的,如果发现有任何虚假成分,后果可是相当严重。”负责登记的男人飞速地将锦囊塞进怀里,然后才转头对着大汉叮嘱道。
待大汉登记好后,苏愿快步走上前去,将自己的籍贯证明恭敬地递给对方。
男人接过那份籍贯证明后,随意地瞥了一眼苏愿,然后皱起眉头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苏愿的籍贯证明皱巴巴的,尤其是姓名和年龄那一栏,更是被泥巴和灰尘遮盖得几乎无法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