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朝生而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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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马场一事,很快就在满城传扬得沸沸扬扬。
&esp;&esp;皇帝震怒,不但斥责德妃教女无方,还惩罚昭仁到太祖庙静思己过,罚抄女经五百遍。就连成王与太子也免不了受了一顿训斥。
&esp;&esp;下了朝,成王在太子并肩走出,唉声叹气:“真是无妄之灾啊……”
&esp;&esp;元君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所幸未闹出人命,否则也无法这样简单收场。”
&esp;&esp;成王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压低声音道:“对了,母妃嘱咐我多谢二哥提点。若非在父皇知晓之前,先对昭仁略施惩戒,再负荆请罪,此番怕是责罚更重,连母妃都会受到牵连。”
&esp;&esp;“你我兄弟,昭仁也是我亲妹,何言这些?”元君白道,“楚越下手可重?昭仁如何了?”
&esp;&esp;他命楚越送昭仁回去,出了计策后,得德妃首肯,楚越亲自出手,手持戒尺用了巧劲,打了昭仁手板心十多下。
&esp;&esp;手板心当即红肿,外表看着却像是打了百余下。皇帝见了,心下怜爱,自然不会重罚。
&esp;&esp;“没事儿,她皮糙肉厚的,楚越比我还疼她,哪里会真的下重手。”成王无所谓地摆手,“听说晚上厚涂了一层药,第二天手就没什么大碍了。”
&esp;&esp;此刻已绕至御花园。
&esp;&esp;元君白点了点头,说如此便好。
&esp;&esp;正说着,两人停了脚步,迎面对上皮笑肉不笑的邺王。
&esp;&esp;“二哥、四弟,今日天气甚好,我正要去给母后请安,可要同去?”
&esp;&esp;成王抬头望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抄手站着:“我看不是天气好,是三哥心情好。”
&esp;&esp;邺王意味深长地说:“四弟说笑了,我心情日日都好。”
&esp;&esp;他看了一眼神色无波的元君白,脸上的笑意加深:“看来两位今日是无暇前去了,那二哥,臣弟先行一步了。”
&esp;&esp;说罢拱手,昂首阔步而去,犹如翻身打了胜仗的公鸡。
&esp;&esp;成王气得恨不得将他的背影瞪出个窟窿来:“小人得志!”
&esp;&esp;元君白淡淡一笑:“无碍。棋不过刚开始下而已。”
&esp;&esp;这话玄而又玄,成王没听懂,问他是否有计划了?
&esp;&esp;元君白却不再说,只转了话题,问他要不要去东宫喝茶。
&esp;&esp;阖宫上下皆知,静端皇后甍逝于雨夜,每至下雨之日,太子心情都不会好。他又哪敢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esp;&esp;成王早已忘记之前问的话题了,只知连声告辞,称下次再去。
&esp;&esp;元君白颔首,微笑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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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及夜,邺王府原本高奏的丝乐之声突然戛然而止。
&esp;&esp;茶盏摔落在地,四分五裂,发出刺耳的尖锐之声。
&esp;&esp;邺王暴怒的声音响彻大殿:“你再说一次,本王相中的爱马何在?!”
&esp;&esp;马场主事跪伏在地,全身似筛糠般发着抖:“王、王爷息怒,下头人办事不力,不知那匹神驹是专门留给王爷的,那日成王来选马之时,误带他去了神驹所在的马厩,这才闹出了此等乌龙。”
&esp;&esp;邺王狠狠踢了他一脚:“滚!本王不听这些!此事你看着办,此马是我预备敬献给皇后娘娘的,你们马场若是不想开下去,只管撒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