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渝弯腰,透过猫眼看去。
他看见一个中年男子,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带着鸭舌帽和普通的蓝色口罩,露出一双疲倦的眼睛。
男子微微佝偻着腰,身高只比他矮一些。
他打开门,才发现他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他将门掩上。
中年男子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眼底像是燃起了类似激动的情绪,但似乎看清是他,立即又如同死水般黯淡下去。
“请问找谁?”李斯渝问。
中年男子面色也有几分紧张:“你是谁?我是来找沈星芙的。”
“你先不用管我是谁,我也住这儿。”李斯渝没回答他,面色冷淡继续道,“刚刚敲了两次门的,是不是你?”
“是我是我,我是来找沈星芙的,她是在这儿住的对吧?”他语气愈发急切,隐隐有想越过他,进去屋内的趋势。
“你找她什么事情?”
“我是她……”
“沈行乐!”
沈星芙就站在门后,一开始觉得这个人声音有些熟悉,在某一瞬间,她忽然把他和沈行乐画上了等号。
她打开门,从屋内走出。
她看了眼李斯渝,说:“我认识他。”
沈行乐摘下鸭舌帽,抹了一把脸,眼睛慢慢变得通红,像是即将哭出来似的,“星芙,好久不见,爸爸找你很久了。”
相较之,沈星芙则冷静得过分,一脸平静地望着他。
“你找我就找我,你刚刚为什么反复敲门,一会消失一会还把眼睛怼猫眼上?”
吓了她是没什么,把吓着李听羽了,她感觉很抱歉。
“我……我一开始第一次敲门很久没有人打开,我以为敲错了就去别家转悠了两下,发现没找错,是这家。然后我又过来,敲了挺久又没有人应,你说这么晚了没人在不太可能,我就想往里面看一看。”
沈星芙面色未改:“所以你好好的找我干什么?”
“要不然你让我进去再说?”沈行乐说。
“没必要,”沈星芙拒绝,“你有什么事情就在这儿说吧。”
说完,她余光瞥见身侧的男人,才想起李斯渝还在这儿,她神色稍微缓和了些,瞧见他表情也挺复杂。
她看他道:“你先进去吧。”
“好。”
尽管心中疑惑,李斯渝还是进了屋内,“有事叫我。”
沈星芙点头。
“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沈行乐叹了口气,“这么贸然地来找你,也是感觉对不起你,以前的事情希望你可以不要计较,爸爸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嗯。”沈星芙说,“那就各自安好吧,我们也没什么好联络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没原谅我,你放心,我不求你能那么快原谅我,也不会逼你做什么。”
沈星芙表情有所松动:“那还有事吗?”
“没有了,这个给你。”沈行乐没再多说,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她脚下,说了句“我先走了”。
“你拿走,我不要。”
从袋子口可以看出,是一袋什么都有大杂烩似的水果。
沈行乐却跟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星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