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w6|>T还有这一次,如果换做是从前的朝阳郡主,在发现自己的药有问题后,肯定会觉得是张太医医术不精,选择立刻降罪于张太医。可现在的她,是沉着冷静地和他分析应对之法,想着幕后有没有主使之人,并且试图找出真相。她。。。。。。真的还是以前那个,骄纵任性的朝阳郡主吗?如果不是的话,她又是谁呢?见萧琰一直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白曦有些窘迫地移开了视线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她现在脸上也没有涂脂抹粉,还是纯素颜,病恹恹的状态呢。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会不好意思的好不啦?萧琰看着局促低头躲避他视线的白曦,唇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来。罢了。她到底是谁,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萧琰将白曦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真实的体温和触感,眸色缱绻。只要她能一直站在他可以触碰到的地方,永远陪伴着他就好。因为她,是他一想到还活在这世上,就会觉得满心欢喜,满怀期待的人啊。*太医院张太医远远地看到青苒过来,便以为她是来找他的。却没想到,青苒要找的是刘院判。看着刘院判离去的背影,张太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不成,是郡主那边发现了什么吗?刘院判来到凤阳宫,给白曦望闻问切之后,给她开了一副新的药方。白曦特意把药方拿过来看了看,发现那上面基本上都是滋阴清热,祛邪通络的药材,这才放下心来。“多谢刘院判,院判慢走。”
刘院判虽然有些纳闷白曦为何没有当面斥责他,但是看到郡主既然不打算追究他治下无方了,便也悄悄地擦了把冷汗。“谢郡主不究之恩。”
白曦微微一愣,等到刘院判退出凤阳宫后,才恍然回过神来。一般来说,看病中途换太医,无非就是对前一个太医的医术不太满意。院判大人该不会是以为,上一个太医这么久都没有治好她的病,是他治下无方。就这,她还没有追究他的失察之罪,所以他才会感激她的不追究吧?*昭仁殿张太医以给淑贵妃请平安脉为由,来到了昭仁殿。皇帝虽然禁了淑贵妃的足,但是并没有禁止让太医来看她。张太医进屋后,宁朔便悄悄地落在昭仁殿的屋顶上,掀开瓦片,竖耳倾听两人的谈话。“是微臣无能,没能给娘娘报仇啊。。。。。。”张太医进来后,愧疚万分地跪在淑贵妃面前,垂首等待着她的训示。宁朔看到这一幕后,恍然大悟。淑贵妃是端王的母妃,如今端王因谋逆之罪被斩首,淑贵妃因为是帝王恩师之女,所以才得以保全了性命。没想到她不想着安分守己,反而还想着向督主夫人报仇吗?站在淑贵妃的角度看,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会犯下谋逆之罪的。她一直都相信着的,是端王为自己辩解的话。白曦是因为和端王退婚后,对他怀恨在心,所以才会联合东厂的人,一起污蔑于他。可怜她的玺儿,竟被这样的一个恶毒女人给害死了。张太医叹息道:“本来那药方就算是给其他太医看了,也挑不出错处来。”
“很少有人知道,伤寒不能多服用人参,毕竟那是补身之药。”
“即便朝阳郡主死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淑贵妃闭了闭眼,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罢了,都是命数。”
“可怜本宫的玺儿惨死,本宫却不能替他报仇啊。”
张太医连忙安慰她道:“娘娘放心,微臣曾受娘娘天大的恩典,定会继续帮娘娘肝脑涂地,报仇雪恨!”
宁朔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恩典?原来张太医是为了报恩,所以才来帮助淑贵妃报仇的吗?回到东厂后,宁朔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萧琰。萧琰细致地擦拭着手里的绣春刀,冷戾的眼神里满是嗜血的寒芒。敢动她的人,就算是贵妃,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更别说,还是个已然失势的贵妃了。既然他已经知道,淑贵妃对曦儿怀有敌意,并且还想杀了她。那他,便留她不得了。烨帝是看在已故太师的面上,所以才格外开恩,留她一命的。既然烨帝无法下定决心除掉贵妃,斩草除根。那他不介意,代为效劳。*次日,皇宫里传来消息,贵妃薨了。说是淑贵妃因为经受不住丧子之痛,整日以泪洗面,悲伤过度,所以才逝世的。走的时候,那双眼睛红肿溃烂,跟两个烂桃儿似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双眼睛不是哭肿的,是被烟熏火燎过才会变成这样的。没过几日,张太医也没了。据说他是在回家探亲的路上,遇上了劫匪,被杀人夺财了。本来贵妃薨了这件事,白曦还没有怀疑到萧琰的头上。可张太医也被劫匪所杀,这两件事前前后后实在是太凑巧了。此时已是霜降,天气渐渐地冷了。白曦在庭院中茕茕孑立,看着枯黄的落叶,一片片从树枝上掉落,目光杳然。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她身后靠近,将她拥入了他的披风里。“天气寒凉,马上就要立冬了,夫人可要记得多添些衣裳。”
白曦没有回头,她窝在萧琰的怀里,神情柔和恬淡。或许这个男人,杀人无数,恶名昭彰,残忍如冷面修罗。可他也是这里唯一能帮她,护她,能为她撑腰报仇的人了。萧琰靠在白曦的耳边温声问道:“夫人身体可好些了?”
白曦恍然回过神来,转身有些歉意地看着他道。“明日我便搬回东厂陪你,让夫君久等了。”
萧琰一头雾水地看着白曦,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这么回答。他问的是她的身体好些没有,她为什么说自己明天就搬回东厂陪他啊?还说让他久等了?反应过来白曦到底是误会了什么后,萧琰忍不住失笑出声,胸膛震动。他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戏谑道。“难道在夫人眼里,本督是只顾着满足自己的禽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