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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2页）

“当然了，谁让我是你的代言人呢？”卓山依然有些生气。

“他又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以然，老实说我也不喜欢他，，，可是，天下无不是你父母，，，就当是为了你做人的良心，你就去一次了了他的心愿吧，，好吗？”

“良心？让我去见他，为的是做人的良心？”孟以然爆笑出声，笑得非常夸张，连日来郁积在心头的愤懑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就因为他生了我，，良心？他对我妈，对我，有良心吗？一个为自己的利益，可以漠视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在外漂泊的人有良心吗？和他讲良心？他也配，，”

“我孟以然的良心不用别人来评判，没错，没有他提供的那颗精子，就没有我今天的存在。可是，除了提供了那颗精子，，他还做过些什么？？天知道，过去的数十年里，他曾经有过多少女人？又在多少女人的身上浪费了这种东西？对他而言，那不过是排泄的废物罢了，重要吗？纵欲游戏里必然的产物，与爱无关，，与生命更无关，我为什么要感念他？从始至终决定要我，，，真正给了我生命的人，是我妈，，，不是他，，，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见他？卓山，不要企图用这点来打动我，因为这打动不了我，，这样的人也不配我认他，，，不配，，”

“以然，这些话你不必说给我听，只要你能够说服自己，，，”卓山犀利的说，说真心话，，连日来看到孟以然在痛苦中不断的挣扎，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对于孟以然的家事，他知之甚深，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孟平远的生死，他是绝对不会过问的。可是现在，，，抬眼看了看孟以然愤懑的眼神，卓山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只是个垂死的，等待儿子原谅的老人，，，你真的忍心拒绝吗？你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能做到将他视为路人吗？如果你现在就拍着胸脯告诉我说，你孟以然做得到。好，，我卓山保证以后绝不再提这件事，可是，孟以然，你，，可以吗？嗯？”他逼视着孟以然。

孟以然瞬间沉默了。

“你做不到，就因为我知道你做不到，我才会一而，再而三的劝你，因为我认识的孟以然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这一次，，你就听我的吧，，，你就当，，，就当是去帮一个陌生人，做善事，行吗？”

望着卓山关切的眼神，孟以然终于承受不住心中的重压，吐露了心声，，“卓山，你知道我是恩怨分明的人，对他，我的感觉太复杂，复杂到我根本无法自控，现在，，，我真的做不到，，，所以，再给我些时间，不要再为了他和我吵了，，让我再想想，行吗？算我求你，只要不逼我见他，其他的，需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他。随你的便，行不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四、夜行

卓山说不出话了，，，孟以身上流露出的深沉的悲哀，让他无法漠视，，，“对不起，以然，，，”拍了拍孟以然的肩，，，他感到内疚，，，“我不该逼你逼的这么紧的，，，不过，以孟氏集团的实力来说，他，，，远比我们财雄势大，除了你这个人，我们这里又有什么是他需要的？好了，不说了，我回去了，你好好歇一歇吧，，，”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夜从四周慢慢的拥堵过来，，

林初雨静静的倚在窗前，看着窗外苍茫的夜色，她没有开灯，因为只有在黑暗中才能让心中的脆弱和伤悲流淌出来吧，，

这几天，她过的非常不好，看到安东和肖眉的第二天，安东来看她，告诉她自己刚刚回来，初雨什么也没有提，只是较从前沉默了些，，，安东多少有些奇怪，她可以感觉得出安东发现了她有心事，，，但他却什么也没问，，这时，初雨才忽然发现，这么久以来，安东居然是个没有问题的男人，他似乎一直都是在等待别人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而从不主动去索取答案，，，好象很笃定别人一定会主动告诉他一样，，，

初雨有些想笑，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好象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安东，，，一直以来，似乎都是安东在适应她，，想这些时，，初雨的心情异样的矛盾，，，如果不爱她，他何必费心神来适应她？可是如果，如果爱她，那他和肖眉，，，，这又算什么？越想，，初雨的心越乱，越想，，她越发现自己不明白安东，，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借口工作有事，这两天她回避了安东，，，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分手吗？四年多相处的点点滴滴所积累的情就这样完全舍弃吗？可不分手，，他和那个肖眉，，，，呵呵，，，安东大概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和肖眉的事情了吧，，，静夜里，，初雨自嘲的笑出了声，，，不知该如何选择，如何面对，，

手机响起，，，打断了她神游的思绪，，，屏幕上的光在黑暗的房间里，一闪一闪，显得格外的亮，，，有些刺目，，，初雨皱了皱眉，看也没看就接听了电话，，“安东，我不是说过这两天我没空吗？”

电话里一阵沉默。

“你为什么不说话？”初雨愣了一下，声音无意中带了些无奈的烦躁。

“我不是安东。”沉默了片刻，听筒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我是孟以然。”

“怎么，，，怎么是你？”初雨吃了一惊，脸立刻红了“对，，对不起，我以为是我男朋友找我？”她不好意思的解释。

“没事，，”电话里孟以然回答，声音有些特别，好象很，，，疲惫似的，，“你，，，现在可以出来一会吗？”隔了好一会，他忽然很客气的请求。

“现在？”初雨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有事吗？”

“我想，，，你能陪我，，，聊会天，，”电话里，，，孟以然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有些难为情，，，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要求确实有点太唐突。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初雨小心翼翼的问，看了下手表，快两点了。

“没事，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找谁？所以，，，”孟以然没有说下去，声音里透着深沉的落寞，，

“你现在在哪儿？”林初雨的心又没来由的一颤，孟以然声音中的那种落寞，，让她没来由得有些心疼，，

“你家楼下。”孟以然轻声答。

“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马上下来。”犹豫了下，林初雨飞快的答，，动作迅速的换衣服，，弄头发，，几分钟后，她的身影便出现在楼门前。

孟以然并没有看到她，她出来时，他正倚在车前抽烟，，，红红的火光，一点点，忽明忽暗，在静夜中，异样的寥落。有种随时会湮灭的感觉，，，

听到脚步声，他才抬起了头，随即便扔下烟蒂，，，打开了车门。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每一个动作都很慢，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般，，，此时的他和影院里的他何其的相似，一样的无助，一样的孤独，，，

初雨没有说话，在他的示意下上了车，安静的坐在这个充满了心事的男人的身旁，，，车，，慢慢滑动，随即向前方飞快的驶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在高速公路旁一块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初雨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那种从没有过的安静瞬间征服了她的心。

孟以然下了车，在路边径自坐了下来，燃起一支烟，静静的遥望着远处的星空，，，时值月初，新月如钩，繁星璀璨，远胜都市中的霓虹夜景。

林初雨慢慢的跟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她看得出这个男人的似乎被什么压的透不过气来，，这让她有些好奇，想不出会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这样一个看起来并不轻率的男人，这样的失了分寸，，，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以然吗？”正当初雨这么想时，孟以然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