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咱们有的说吗?”徐光涛说,“不说别的,看哥儿们面我答应你。不过一周内你们一定要把车款汇来,免得坐蜡。”
“那是一定,我跟你一起去边境,没钱你把汇进帐户。谢谢光涛,我早知道你仗义。”
“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谢谢?听这意思是要害我。”
“去你的王八蛋,不答应弄出你尿来。”
“这话听着亲切多了。”
“老李。”我快步撵上正亲密地张燕生交头接耳谈笑的李白玲,从中间把他们分开,问李白玲附近哪有邮局。
“跟我一起走吧,我正好也要回单位办点事。”她说,“我带你去。”
”你就别去了。”我说燕生,“怪碍事的。”
“我不是去。”燕生笑着说,“我回去睡觉去,我和老蒋哥儿们。”他把老蒋拉过来,搭着他的肩象狐狸阿媳妇搂着灰兔小朋友。
“别把头睡扁了,”李白玲冲他背影喊,“那就不帅了。”
酒店门口,计程车一辆接一辆驶来,开走。我和李白玲钻进一辆车,计程车驶出酒店庭院,开上马路,李白玲告诉司机要去我地方。
“先到我单位去,回来再送你去邮局。”
“随你大小便。”我往后一仰,“你在什么单位?”
李白玲说了家著名大公司的名称,补充告诉我,她是那家合资企业驻当地办事处的副经理。
“怪不得你路子野,大家都求你。”
“就那回事,都是利用。以后,”她看看我说,“你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帮你办。”
“你真是个热心肠。”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我这个愿意交朋友,省得一个人孤单单挺无聊。”
她笑吟吟地年喜新厌旧我,我也笑吟吟地看着她。好说:
“好孩子。”
汽车停在一幢新建的盒式大厦门口,李白玲边下车边问我:
“和我一起上去吗?去我办公室看看。”
“不啦,我说,“司机该不放心了,我在车里等。
“那好,我马上下来。”
李白玲消逝在大厦的自动门内,我敬司机一动烟,和他聊起来。司机听说我是第一次出门的北方农村人,优越感立刻暴露无遗,很自豪地历数该城市和种种发达和文明,我竭力装得象个不傻瓜。李白玲回来时,正好听到司机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肉的香糯、鼠肉的高蛋白的肉拓的焦脆。
“我去你们北米,菜做得真难吃。”司机把车开上马路,还在不停地唠叨,“肉烧得稀烂,又拼命放酱油,咸死人吃不惯。”
“你不知道呢,我们北方的猪是吃屎长大的。”
“哇!”
“连我也不爱吃。可是,你吃你我们北方的唧鸟猴吗?”
“那是什么?”
“也是一种高蛋白的动物,金丝猴的亲戚。”
李白玲拧我一把,笑着说:“你瞧不惯我们这儿的人,也用不着这么愚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