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瞧着唱麻姑的女子有点眼熟?”
金不语装傻:“麻姑不都是那种扮相吗?只衣服首饰妆容略有改动,都是一般的美貌。儿子在苏州听了几十场戏,见过不少的麻姑,后来觉得把苏州城里唱麻姑的女子都召集到一个台子上,乍一看都跟亲姐妹似的大差不离。不知道父亲瞧着那麻姑像谁?”
金守忠:“……”
金守忠怀疑她没说实话:“这戏班子怎么回事?”
金不语笑的尴尬:“儿子先前说戏班子是儿子为了父亲亲自采买,其实不是实话。儿子哪有那么多银子?”她好像被定北侯逼到了墙角不得不说实话。
“这个戏班子是姨丈家养的,还未登台表演。儿子临来之前,姨丈问我还想要什么,儿子左思右想,不知道给父亲送什么生辰贺礼,便跟姨丈讨了这班戏子来给父亲贺寿。姨丈先还不肯,被儿子磨缠不过,这才答应了。他还说这帮戏子是预备着京里有贵人来要招待贵人用的,都刻苦排练了三四年了,里面的人都是从小儿选来养在宅子里练习的,外面的人见都没见过。”
“儿子想着,外面的人来历复杂,谁知道都经历过些什么,也就只有这种家养的戏子身世清白,也适合放在咱们侯府供父亲闲暇之时听两曲放松放松。”
她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打量金守忠,说到“身世清白”几个字,便见他神色阴晴不定,好像无意之中戳到了他的软肋,心中大奇:难道苏溱溱跟金守忠之前,不大清白?
到底是身世不祥还是清白有暇?
金不语满肚子主意却跪的格外老实,话也说的漂亮:“儿子往日不成器,老惹父亲生气。不过今儿是父亲生辰,原还想着逗父亲一乐,没想到又做错了。”她作势要走:“算了算了,反正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等我回头就派人把戏班子还给姨丈去,反正姨丈本来就不愿意给我。后来姨母还数落了他一回,他才不情不愿的给了,还说就当是送给父亲的生辰贺礼。”说到后来她好像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吓到了,连忙捂嘴,笑的更尴尬了:“儿子……儿子也不是没为父亲备生辰礼,只是拿不出手,才借姨丈的生辰礼一用,父亲别怪。”
金守忠心头疑虑尽消。
他与苏州那位连襟处于多年闻名但未曾见面的状态,连他成亲也是姜岚带着孩子回来,夫妇俩从没见过苏溱溱唱戏的扮相,如何又能想到这一出?
听说他的连襟是位一心沉迷赚钱的生意人,搞不好还真是巧合。
“算了算了,既然是你姨丈的一片好心,怎么能拂了他的好意?”金守忠喝骂道:“还不起来?你以后若是再跑去亲戚家胡乱讨要东西,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金不语害怕的摸摸自己的腿,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知道了!”在金守忠严厉的表情之下,又郑重表态:“谨遵父亲教诲,下次定然不会跟姨丈讨要戏班子!”
金守忠跟她斗智斗勇的次数多了,如何听不出她话中暗藏的玄机:“赶紧滚吧!”
不讨要戏班子,总能讨要别的吧?
金不语到了门口,小心问道:“既然已经贺过了寿,戏班子儿子是不是可以带回别院了?”
她这副送出去又想讨回来的模样让金守忠心头来气,一个砚台顺手便砸了过去:“混帐东西,送出去的贺礼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这是你姨丈送的贺礼,你的呢?”
金不语闪身避过砚台,拉开门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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