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的功夫,杨乐夭就被关在府中三日,为何说关,因为杨青搬了把椅子放在她门口,实施紧迫盯人。
她也猜到定是杨英怕拦不住她,将女皇口谕禁足一事告诉了杨青。
杨青当晚便卷了铺盖睡在外室,白天时刻伴在她左右,除了出门免谈,其余随她可劲儿造。
杨乐夭被逼得走投无路,终于在明月的建议下,第四日一早让人送了自检书入宫。
女皇看了虽没直接解了禁足令,但准了她第二日上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杨乐夭一时乐不思蜀,当场就要去京兆府衙门,被杨青堵在了府门内。
“让开!”杨乐夭此时心中已有怒意,再怎么说,自己还是个主子,自己敬她,却也不是没有脾气。
“小姐,就今日,除了今日,往后老奴绝不拦你!”杨青口气亦有些软,若不是为了侯府,为了小姐,她至于这么讨人嫌吗。
“杨婶,陛下都已经准了我明日上朝了,意思很明显,就是解了禁足令了!”
“小姐,你都说明日了,那也等到明日上朝后!”杨婶苦口婆心,“陛下看重小姐,小姐才能安然无恙,小姐也该体谅陛下,照顾陛下的体面!”
“这都什么跟什么?”杨乐夭实在被她的绕口令绕晕,“我不走正门,我悄悄的去,行不!”
杨青知道她在装傻,一时气的口不择言,“早知道小姐为了个寡夫,如此这般莽撞行事,老奴宁愿你娶了那许哥儿!”
“杨婶。。。。。。”杨乐夭当场怒喝。
杨青亦知自己说了错话,但此时见她仍一心维护那寡夫,心中苦楚难咽,“小姐心中若还有这侯府,就莫要再率性而为!”
无论是夜闯天牢,还是今日要违令外出,小姐都将侯府放置在危险之中。
为了侯府,为了小姐,她再被厌恶,也要极力阻谏。
她心中堵着一口恶气,兀自跪在杨乐夭面前,不再吭声。
杨乐夭看着她来到这世界的第一抹温暖,所有愤怒都似泄了气的皮球,半响方灰溜溜的返回寝室。
其实管家的这些话她何尝不懂,可自当日离开,她就未再见到辛玉郎,思念似蛊般恣意生长,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庆娘嘴上让她放宽心,她会好好治疗他的腿,可她越宽慰,自己越担心。
若是真无恙,庆娘怎么会三天来只匆匆回府了一次,便不见人影。
自己每日费经心思写了情书过去,也只得“安好”两字,她越想越揪心,恨不得将地上踩出地洞来,直接窜到他的身边。
一向不敢离她太远的杨青此时也悄悄离去,实在是不忍看她如此痛苦。
她第一次心中和母亲有了同样念头,或许司马荇才是真正适合侯府老爷这个位置的。
······
京兆衙门,后宅。
小九每日一读。
纵使见惯了风花雪月的小九也不免被杨乐夭情书的内容红了脸,更何况要将这文字一一读出。
然主子似无感,消瘦惨白的脸庞上无动于衷。
小九心中叹息,将情书读的更富感情。
阿三端了药进来,看到主子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鼻头忍不住一酸。
待稍稍缓和了情绪,才凑到了床头,声音明快,“主子,药熬好了!”
辛玉郎似没听到他的话,连眼珠子都懒得动一下。
“主子,听说侯爷的禁令已经解了,她定会很快就来看您的!”阿三将打听到的最新消息报上,期望主子能开心点。
果然,辛玉郎有所反应,目光转过来紧紧盯着他,企图从他脸上读到信息的真假。
“真的,真的!”阿三打铁趁热,“今儿一早侯爷让人送了自检书入宫,听说陛下已经松口,让她明日上朝议事!”
辛玉郎眼神闪了闪,忽地又灰暗了下去。
被中的手将床单扯紧,如今他已是废人一个,还在肖想什么?
他有些自暴自弃,他本来就非清白之身,拖着她完全是自己的私心作祟,后来渐渐的就真放不了手了,他甚至想着,抛弃所有也要与她在一起。
可现如今,他还有何肖想,一个寡夫,一个瘸子,怎么妄想天人一般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