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其实宁思音是不信的,不过她很好奇蒋措这样回答的原因。
以她对蒋措的了解,他从来不说谎,更不存在通常男性在伴侣面前的求生欲。
“因为,我娶你并不是出于你的富有。”蒋措道。
宁思音:“那是出于什么?”
她的表情格外认真,看起来确实很在意这个问题。
蒋措看她一眼,轻笑:“可能是因为你的幽默吧。”
宁思音:“……”
信了你的鬼。
算了,才不指望他会不论贫穷富有不离不弃呢。
反正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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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宁光启出门没多久,佣人正在做打扫,一辆车开进院子,宁思音从驾驶座下来,走进门。
何姨刚好从楼下上来,见她讶异道:“小姐,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回来帮爷爷拿件东西。你忙吧,不用管我。”
“老爷又忘带东西啦?”
宁思音微微一笑。
她径直上楼来到宁光启的卧室,闪身进去关上门。
房间内纤尘不染,床铺得像酒店一样平顺整洁。
还是来晚了,佣人已经打扫过了。
宁思音走到床边,弯下腰,目光在枕头上一寸一寸逡巡。严谨仔细的程度,堪比警察在犯罪现场取证。
宁家虽然没有女主人管理家政,佣人大多是在这里工作十来年以上的老人儿了,不偷奸不耍滑,干活都很细致。
通常情况下这是一个优秀品质,但对于今天的宁思音来说,不是。
她费了很大功夫,眼睛都快用瞎了,总算在床单一角找到一根头发。
长度在三到四厘米之间,颜色灰白,肯定是爷爷的没错了。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被转动的声响。
有人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宁思音反应敏捷地直起腰,转身。
门打开,严智出现在门外。
“你在这里干什么?”严智站在那里看向她。也许是宁思音做贼心虚,她觉得严智此刻的目光阴恻恻的。
那一瞬间的紧张,没有词汇可以准确表达。宁思音背上汗毛倒立,她甚至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和严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半年,从未有任何时刻,觉得他如此可怕。
时间的流速仿佛都变慢,宁思音抬起左手,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帮爷爷拿药。”
严智的视线掠过药瓶,移回她脸上,似在探究。
宁思音强行压制住自己的紧绷,从容不迫朝门口走去。严智的右手握在门把手,并未有松开的意思。
她看向严智:“严管家?”
严智意味不明盯她数秒,这才松手,侧身把路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