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话还没说完,他发现三圈粗布之下居然还有三层白绸的束带勒着腰窝,有些惊诧地停了一停。
瞅啥呢,这上面又没印着中奖号码,也没印着你未来坟墓的地点。
瞧他瞅我这惊样儿,我又想到了小错说我的腰像个姑娘腰,想起了寇子今小王八曾嘲笑说我的腰是“盈盈可堪一握”的雷人言语,我真的很想就在此时,此地,把这个落后器官给开除出腰籍。
就当它不是我的腰好了,我当它是梁挽的腰算了!
梁挽忽低下头不敢再看我,只小心翼翼地继续施展,他把手伸了更深,把那勒出腰形的白绸束带慢慢解开,似想让紧缚的腰窝得到呼吸一般。
终于,束带和粗布带都被他放到了地上。
细窄白皙,流水裁切,无任何束缚的腰身,就这样被控在了他宽大的手掌之间。
梁挽就这么盯这腰。
专注的姿态就好像世上没任何比这更值得关注。
这使得我越发地、更加地、生出一些更加新鲜滚烫的怒意。
“看够了没?这么小的伤口根本不需要处理!”
所谓的伤口,不过就是白皙腰身上一个血点,针再长也扎不出个长条形如蚯蚓般的口子来。
梁挽却坚定地抬头看我:“凡是有毒的伤口,再小也需要处理。”
然后他做了一件令我恼恨万分的事情!
他把宽大而灵活的手掌,就放在了那小小一个血点,手指在伤口处轻揉蔓搓地挤弄了起来,血点立刻向外渗出了暗黑色的血珠子。
挤血是没什么,可那手每放过别的地方,它居然在周边几个穴道处又揉又挤,有力且有节奏,像拨弄一条无形之弦,我顿觉腰上酥痒热麻得难以抑制,像冷凝的冰上缠了五根张牙舞爪的火龙,龙爪盘桓不前,龙尾四处扫巡,龙牙肆意啃咬吞噬。
而我又一动不能动,被他捏在手心里肆意摆弄,哪怕他是好意,而且也未必是好意,我身上的愤怒和恨,也烫得难以冷却。
敌人也好亲友也罢,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
寇子今和我斗了整整三年,都未曾这样伸到我的腰上!
小错和我相处了整整三年,每每见我缠腰也从未提出要帮我。
都知道我的忌讳,都晓得我的隐痛,都知道我……我真的是不喜欢别人去碰我的腰……
我宁愿他们碰我的胸、我的屁股,都不能是腰……
可这个梁挽。
这个该死的、天杀的、自以为是的梁挽!
才见面不到半天,他就敢!?
我一身煞气凌厉,嘴上直把一口牙咬得格勒作响,毫不怀疑的是,如果梁挽把手伸到我的嘴边,我真的可能直接咬断那五根僭越的手指,和那只放肆的手掌!
也许是我咬得太响了,梁挽不得不停下,却十分担心地看着我。
“你咬牙太用力了,是不是我挤压得伤口太痛了?”
这不是痛的问题。
是我方才咬你的手,但现在我想咬你的喉咙的问题。
我咬着牙瞪着他,想象把牙印在他那脂润如玉的皮肤上该是怎么样的血腥滋味,在这种无力反抗的时候,也只有想象能帮我冷静下来。
可梁挽见我咬牙不语,似乎是肌肉紧绷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根本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只苦笑道。
“你的口唇咬得太紧了,这样很容易伤到舌头,你脸上的肌腱会僵直抽搐的。”
我不说话。
他只好捏了我的脸颊,使我嘴唇微张,并小心翼翼地拿了一条柔软的白绸束带,团成一团,往舌头上塞进去一点,防着我咬到舌,又拿了另外一条绸带,在我的双唇之间绕了一圈,勒了脸颊,绕到脑后系住,这是防着让我把绸带吐出来。
我自始至终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