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眼神交汇的一瞬间,忽然屋内又传来了女孩儿尖叫的声儿。
还来这一套?谁模仿小女孩模仿得这么拙劣?
我冷笑着进入屋内。
却没办法把冷笑维持到底。
因为这个屋子居然真的有女孩儿。
两个小女孩儿被一个手持利刃的刀疤脸恶徒紧紧抱着,那寒光凛冽的利刃就搁在她们无助而可怜的小脸蛋上。
可我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火还在烧。
我没办法像刚刚那样杀人了。
梁挽进了屋,站在我身前,看着恶徒,温和道:“也许你应该考虑放下刀,今晚死伤的人已经够多了。”
那恶徒念了几句听不清意思的胡语,脸上威胁狠厉之色呼之欲出,而梁挽却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也听着他。
恶徒也跟着从盯着我,到盯着梁挽。
可就在这么紧要的时刻,梁挽忽然抬头,往上面看了一看,且惊讶地“呼”了一声儿。
那恶徒跟着也一分心。
只不过分心短短一瞬,并没有什么。
因为他现在和梁挽的距离隔着三张桌子、五张椅子,甚至还有一个灶台,一张破床,还有地上的几个人。要跨过这些距离,至少得二十个分心的瞬间才行。
他也马上把目光转了回来。
而梁挽居然已经到了跟前!
因为他只需足跟一动,世上所有的距离就失去了意义!
半个呼吸都不到的时刻,他迅如一阵狂烈难挡的海风,几乎缩小空间了一般,飞掠到了恶徒的身前!
到了跟前,他也只在恶徒身上轻轻拍了两下。
一掌拍在肋骨下方。
一掌拍在脖颈下方。
那恶徒却像是被两个钢刺戳破了的气球似的,整个头颅往后猛地一仰,整个身躯都被和一拍给震飞了出去!
小女孩却落到了梁挽的手中!
他温柔地抱住两个受惊的女孩,回头看向我,刚想安慰几句,面色却陡然一变。
“小关!”
连他温和的声音也变得尖利而充满恐惧了。
我的脸色想必已十分难看,因为那团毒素引发的火,似乎已经从我的躯干燃烧到了我的脖颈,我摸摸自己的脸,感觉脸在发着十万分的烫,脸怕是变色了。
我只对着梁挽冷声道:“我们走。”
梁挽抱着小女孩儿一同出去,却发现屋外环绕过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似要从下方涌来,将我们层层围困。
可这些黑衣人并不出奇,让梁挽更加沉郁的——是领头的三个人。
“阎仙小蛊”华露浓,一个长得浓艳重彩、满头银饰蓝绣的苗疆风美女,以蛊毒闻名,也以杀人于无形为立身之根本,她此刻正对着我和梁挽轻轻一笑,美艳动人得没有人可以不去看他,挪起腰身来有点维纳斯雕像的魅感,像是能随时拧成一股子绕指的媚毒。
“八指石魔”萧断石,一个浑身上下挂满了各色奇石怪石的中年男子,据说他曾经以一块儿小石作为暗器,同时射杀了八个高手,也推倒了一块儿巨石,碾死了断他二指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