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莫名的隐忍,甚至是压抑。
“那您……”
陆之昀的声音情绪莫辨,又道:“我得解决一下……”
这话一落,沈沅腾地一下,便坐起了身子。
巴掌大的小脸儿,也蓦地变烫了几分。
这她怎么还能睡得下呢?
沈沅咬了咬唇瓣,便乘着夜色,蹑手蹑脚地下了地,待她半蹲了身子后,亦掀开了眼帘,柔怯地看向了陆之昀。
陆之昀那双深邃威冷的凤目,竟在这时显露几丝错愕。
随即便听沈沅用那副音腔绵绵的嗓子,讷讷地道:“妾身…妾身帮帮官人。”
*
不知过了多久后,陆之昀终于沉哑着声线,命丫鬟进室将烛台上的蜡烛俱都点燃。
沈沅柔顺的乌发微有凌乱,眼圈略有些泛红,待漱完口后,便被男人抱回了拔步床的里侧。
待她再度躺定后,也没那个心思再去入睡了,却因着羞赧阖上了眼眸,佯装睡下了。
陆之昀却用指捏住了她的耳垂,淡声命道:“转过身子来,同我说说话。”
沈沅道了声嗯后,还是被男人用大掌拨弄着翻了个个儿,小脸儿冲着他,浓长的羽睫也赧然地垂了下来。
陆之昀问道:“嗓子伤到没有?”
沈沅摇了摇首后,却听陆之昀的语气重了些,又问:“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学的?”
“画册子里…看到过。”
听着妻子瓮声瓮气的小动静,陆之昀的眼眸微微觑起,又沉声问道:“你从前在扬州,都看了些什么玩意?”
沈沅没从陆之昀的话语中听出什么盛怒来,也清楚他这是在吓唬她,便转了下眸子,将话题绕到了他的身上:“那…官人早些年,都是怎么解决的。”
这话沈沅憋在心里很久了。
从前的她,对陆之昀之前到底有过多少的女人,并不是很在意。
可自打为他生下了朔哥儿后,沈沅再一想起这事,心中不免就会生出些难言的涩意来。
也很想知道,能陪在年轻的陆之昀身旁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女人。
陆之昀自是没想到沈沅竟是还盘问起他来了,还问的这么直白。
他蹙眉时显得整个人的气场很凌厉冷峻,正当沈沅觉得陆之昀就要做怒的时候,却听他语气淡淡地回道:“就那么解决的……”
沈沅的水眸费解地阔了起来,看在男人的眼中,这眼神却尽显着柔媚小意。
陆之昀受不住沈沅用这种眼神看他,便用手覆住了她的双眼。
沈沅却不肯放弃地又问了他一遍:“妾身不明白。”
陆之昀将手从她的双眼移下后,转而又捏住了她精致秀美的鼻尖,沉着声音道:“那你就无需明白了。”
沈沅被他捏着鼻子,心头涌动的酸涩却是更甚。
这种情绪,是她从来都未曾体会过的,与单纯的嫉妒是不同的。
比嫉妒要强烈,也比嫉妒要更令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