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舟道:“师叔,错的是你。”
他仗剑出鞘。
田梓眯起眼睛盯着他手中的剑:“裂丹?你要用我送你的剑帮着外人对付我?”
江叶舟悲哀道::“五师叔,除了书言,从小我在同辈中就没什么朋友。长辈也多认为我这人不可理喻。”
“在我不愿意练功被老于捉拿的时候,还是您让我藏在铸剑炉后逃过一劫。”
“您一直是最理解我的人,那些有趣的故事也是您先告诉我的,那是我儿时最快乐的时光之一。”
“可故事就是故事,我没有当真,您也不应该当真。”
田梓冷笑道:“事到如今,这么多的证据,这么多不可思议的奇观。你们竟还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认为修仙是荒谬的妄想。”
“切割开的遗蜕我已让同道拿去研究,若是你们再执迷不悟,我只要用另一种方式来验证自己的话了!”
他话中威胁的意思很明显,可江叶舟还是不愿放弃: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哪有什么事情值得浪费自己的一生去追寻?何况还要搭上这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师叔,你们为了成仙处心积虑,滥杀无辜。追求的究竟是仙道还是魔道?”
“现在回头还不晚,离开那什么淬体盟,向老于把一切都说清楚,我会求谣儿,看看能不能放过你性命。”
田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求她?放过我性命?且不说她能不能,她又凭什么有资格取我性命?”
岳雁谣冷冷道:“凭我是被你们杀害的淬火山庄庄主苏琮哲之女。”
田梓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他戏谑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是苏琮哲之女?”
“岳小姐,你在开玩笑吧。苏琮哲那未满月的女儿是我亲手所杀,难道说苏琮哲让你父亲岳清和当了王八,你是她的私生女?”
岳雁谣一愣,骤然想起一件事。
七年前,师父诸葛幽来家中作客,看到十八岁的自己时曾说自己越长越好看了,比生母年轻时还要俊俏许多。
现在想来,他老人家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当时的表情有些怪异,有些许欣喜,也有些许悲哀。
如果说欣喜是为徒弟出落得亭亭玉立而感到高兴,那悲哀呢?
现在屠灭山庄的凶手又亲口承认自己已杀死苏庄主的女儿。
不止如此,刚才江叶舟使出《熔铸剑法》试探时,田梓似乎也并未觉得两人和淬火山庄有什么关联。
现在想来,如果他不是十分确定苏家不可能还有后裔,又怎会为了拉拢二人加入淬体盟,将当年不光彩的事情和盘托出?
联系他刚才提到的海塘村一事,岳雁谣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世来历也许另有玄机。
可眼下大敌当前,她没工夫细想。而且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是自己的仇人。
于公于私,自己都与淬体盟之人势不两立。
她将鱼书握在手中,心中暗自戒备。
田梓并非蠢人,他在说出那些真相的时候肯定考虑过二人不愿加入淬体盟的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他为防秘密泄露,显然是要灭口的。
可田梓与旁人不同,他对江叶舟知根知底,知他有天榜的实力。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小觑自己。
他天榜十八虽然厉害,可自己与江叶舟以二敌一,不仅有把握胜之,甚至有机会将之活捉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