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巴大爷说:“那娘们是死了,可是老弟怎么不想想,当年她跟金霸王独吞了那批黄金,逃得连人影子也不见。这次干嘛跑回来送死,又是谁向她下的手呢?”
万二爷的眼珠子一转说:“她回来自然是为了那批藏金,但我不相信,会是许汉成下的手!”
巴大爷干巴巴地笑了声说:“向那娘们下手的,或许不是许汉成,不过听说她这次回马尼拉来,还带了个漂亮的小妞儿同行。现在她死了,那小妞儿也同时失踪了。而许汉成却把你们陷在这里,带了人四出搜寻那妞儿的下落,老弟,你认为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万二爷霍地把脸一沉说:“难道他想从那妞儿身上,找出藏金的地点?”
“一点不错!”巴大爷说:“那妞儿既然跟左艳芬同行,自然关系非常密切,很可能也知道黄金藏在哪里。现在那娘们己遭杀害,虽不一定是那妞儿下的手,至少她是知道左艳芬被那方面的人所杀。或者知道藏金的地方,怕自己再遭毒手,否则她不会突然失踪!”
万二爷暗自点了下头,似乎完全同意对方的判断,但他故意装出一付置身事外的神气说:“许汉成想打那批藏金的主意,实在有些不自量力。别说当年的那码头,我们都没份,就算是曾经参与其事,如今黄金没到手,反而白坐了几年牢的七煞星,已经从牢里放出来。听说他们这两三年来,正在各处找寻金霸王的下落,如果知道左艳芬被杀的消息,马上就会赶回来。那时候谁要想从他们嘴里抢骨头,岂不是自找倒楣?”
“所以呀!”巴大爷怂恿他说:“大家都是想趁他们得到消息赶回来之前,设法找到那失踪的妞儿,捷足先得,找出那批藏金再说啊。”
万二爷急问:“许汉成既然把我陷在这里,是不是已经查出了线索,怕我……”
巴大爷用手摸摸下巴说:“这还用说吗?他要不是有了线索,怕你老弟抢他的生意,又何必跟我们来这一手呢!”
万二爷顿时勃然大怒说:“妈的,老王八蛋既是整我的冤枉,老子就是不沾边,也绝不让他称心!”
巴大爷暗喜说:“对!既然知道许汉成在打那批藏金的主意,我们何必在这里干耗,不如带了人去撞撞他们。免得让他得了手,我们只有干瞪眼的份!”
说完,他已站了起来,那边的竺老板娘忙赶过来,笑容可掬地问:“怎么,巴大爷才坐下,酒还没喝一杯,就忙着要走了?”
“嗯!我们去办点事……”巴大爷说。
他的话犹未了,忽见一名獐头鼠目的汉子,匆匆闯了进来。眼光一扫,发现巴大爷刚起身要走,立即趋前,向他鬼鬼祟祟地附耳嘀咕了几句。
万二爷看在眼里,不禁急问:“怎么啦?”
巴大爷没有回答,突然把眉一皱,诧然问:“这消息是真的?”
那汉子郑重其事说:“绝对错不了,是我刚从马大嘴那里听来的!”
万二爷忍不住又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巴大爷这才轻声说:“他说从马大嘴那里听来个消息,金霸王以前的老婆,前些日子就悄悄从北婆罗洲赶来,还带了几个职业枪手,左艳芬很可能是她干掉的!”
“哦?”万二爷惊诧说:“看来那娘们也是不甘心,企图夺取那批藏金了?”
巴大爷点了下头说:“这女人相当厉害,如果左艳芬是她干掉的,那么她也一定在找那失踪的妞儿。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撞许汉成吧!”
万二爷毫无异议,立即带着那七八名大汉,偕同巴大爷的人,离开了“温柔乡”,匆匆而去。
而这时候,就在西码头的“春福旅社”附近,正散布着十来个衣衫不整的汉子,把守住街的两头。
虽然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在严阵以待。但附近一带始终毫无动静,反而是旅馆里面,正在拔剑张弩,气氛相当的紧张!
管帐的和茶房,早已吓得不敢露面,不知躲到了哪里去了。只见楼梯口,把守着两个嘴上唠着半截“吕宋烟”,两手抱在胸前的汉子,他们显然是许汉成的手下,奉命拦阻任何人冲上楼去。
身材高大、红光满面的许汉成,居然以逸待劳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以置身事外的神态,冷眼看着一个俊伟青年,在跟四个粗犷的壮汉打交道。
这四名壮汉,都穿得西装革履,但满脸的凶杀之气,使人一眼就看出,他们绝非善类!
尤其他们的右手,均插在上衣口袋里,隆起了一块,表示他们身上都带着家伙,一言不合,随时就会开枪射击的。
那青年却是非常镇定,一脸毫不在乎的神气,完全是有恃无恐的味道。
其实他们双方,几乎是在同时,前后一步赶到了“春福旅社”来。
由于这里是码头附近,双方都不敢贸然动手,更不敢轻易开枪。以免惊动警方,把事态闹大了,势必惹来麻烦。
因为有这层顾忌,双方只好先礼后兵,尽量避免发生冲突,希望能在不用武力的原则下,谋求一条解决争执的途径。
但是,他们谈了半天,仍然相持不下,使局面僵持着……
其中一名壮汉,忽以生硬的华语沉声说:“我们的话到此为止,希望你们能放个交情,让我们把楼上那个女客带走,改天一定登门致谢!”
但那青年冷冷摇头一笑说:“老兄,我们向来不空口说白话的,今晚在许老大的地盘上,你们要把她带走并不难,可得付出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