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啊,真好啊,睡完跑了,跑得这么快,把腿锯下来吊在他身前想来他会十分满意的吧。
谢九安笑得森然,呼出的气息灼热,骤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吓得管事险些叫人,方才旋身出去。
管事拍了拍胸脯刚松口气,想着他应该去找崔竹算账不会牵连斗场,就听见方才那个小厮又高声喊着:“他晕倒了!”
管事松的那口气又倒吸回去,出去一看,发现他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哎呀!要是出事儿了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谢九安面色惨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管事壮着胆子过去探了探鼻息,发现人没死就松了口气,却发现呼气很热,一摸他的头烫得都能煎鸡蛋了!
管事急得头上冒汗,赶忙指挥道:“快先把他拖回屋请大夫来瞧瞧!
“他怎么到后院来的,也没个小厮跟着,快去问问这是谁家的找人领回去!”管事边用袖子擦汗边嚷道。
“你就这么走了?”叶行水双臂环胸靠在窗边。
崔竹把窗户支起来好让屋子里透透气,瞥他一眼,“不然呢。”
叶行水啧了一声,又冲他吹了个口哨:“果然是个蛇蝎,骗财又骗色。”
崔竹摩挲着揣在袖袋里的盒子,凉凉咧出个笑:“是啊,但我唯独没骗你。”
叶行水挑了挑眉,嘚瑟道:“我们这么多年了,算你还有良心。”
崔竹讥诮笑着,睨他一眼,转身去收拾别的东西了。
叶行水高兴地摩挲着下巴,却突然从他那个笑里咂摸出别的意味来:他骗财又骗色,唯独不骗自己……
“等等…崔竹你回来,你什么意思?!
“老子虽然是穷了点儿,但你给我过来瞪大你的眼睛看仔细!老子明明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风流倜傥高大威猛!
“前两天还有小姑娘见着我给我扔帕子呢!”叶行水气得喋喋不休。
崔竹全作没听见,把包袱里的书拿出来放到桌案上,哪怕里面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
没人搭理他,叶行水在外面骂了会儿自觉没趣,甩甩袖子道:“屋子的赁钱我已经交过了,两个月的,之后要赁另交钱,我走了!”
这屋子是前几天崔竹让叶行水看的,赁钱相对而言不算高,自然也谈不上多大,但一个人住也够了。在会试前,他能有个安稳地方温习。
崔竹摸出揣着的黄花梨盒子,打开盖子,里面装的是几张纸票。最上面的一张明晃晃印着“卖身契”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