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风还是摇头:“花娘,你还是找别人吧。”
作者题外话:猜猜金主是谁吧?
93。不得不去
花娘脸一板:“我这九曲乐坊上得了台面的乐师早就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哪里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货色,那金主眼界甚高,岂能入他的眼?”
说罢又斜睨芷风一眼:“丑相公,我答应白供你饭食,而且这些日来你也看到,我这里的饭食还算不错吧,这都是因为有金主的关系,若是没有金主的资助,哼,以后怕是天天连咸菜都没得吃噢。”
芷风愕然,这花娘,求人的时候叫沐相公,威胁人的时候就叫丑相公,变脸比转身还快。罢了,若是以后天天咸菜,怕是也受不了,不过就是帮着演一场戏,又有何惧,只是不要辱了刘音的名声才好。
“我先说好了,我只弹一曲,还有,我不开口的。”芷风有点拿着架子。
花娘却不计较,满脸堆笑:“行行,我只说你染了风寒,嗓子哑了。”
花娘为芷风戴上蒙着面纱的软帽,就往前厅而去。
前厅华丽的长桌前,一个公子依然端坐,巧的是,那所谓的金主竟然也带着蒙着面纱的软帽,芷风心里犯着嘀咕,如今流行戴面纱么?
花娘见了金主如见娘亲,一脸甜腻的笑容:“公子啊,刘琴师来了,只是今日他染了点风寒,嗓子哑了,又怕传染公子,所以我让他蒙上软纱,公子不要见怪啊。”
“无妨。”对面的公子淡淡的说道,然,这声音却让芷风心中咯噔一下。
着嗓音,好像那萧太尉啊,貌似和煦,实则清冷。芷风在面纱后,忍不住仔细打量对面的那公子,他此刻正端起茶杯,葱白纤长的手指,很是眼熟,不是那萧太尉又是谁。
然,他却并不喝茶,莫不是茶凉了,芷风偷偷转头小声对花娘说道:“你去把茶换一下,恐怕是凉了。”
花娘一脸的疑惑,但还是照办了。
公子喝下了茶,却忽然轻笑了一声,芷风心中莫名抖了一下,可不要叫他认出来,都怪这花娘,非逼着她代替刘音,如今可好,若是萧奸人知道有人敢骗他,岂不是要变成他书房中茶杯中的血茶?
想到那血茶,芷风只觉脊背发凉。萧睿却在此刻开口:“刘琴师,弹一曲离歌吧。”
芷风松了口气,离歌是上古名曲,讲的是壮士离别、壮志未酬的遗憾,这曲虽不是强项,但也并不陌生,应该不至于大跌水准。
94.离歌
弹此曲时,芷风想到自己小时受尽的白眼,父亲的病故,母亲受的屈辱,以及来到京城后,步步小心,曲意奉承,正像那离歌中壮志未酬的心境,一曲竟然酣畅淋漓地弹了下来。
曲毕,花娘小心翼翼地看着萧睿,却久久不见其有所反映,害怕得罪了金主,连忙赔笑道:“公子,你也知道,刘琴师今天身体不适,所以琴艺恐比平日有所逊色,公子莫见怪啊。”
萧睿这才缓缓说道:“弹的很好。”花娘顿时喜上眉梢:“是呢,刘琴师啊,不是我夸,整个楚国,怕也没几个能及得了他的。”
芷风心中微微叫苦,这花娘真是给个机会,吹牛就没边了,你道面前是何人,一个不注意恐怕就身首异处。
显然,萧睿也不喜花娘的唠叨,打断道:“不过,今日所弹,比往日少了几分怨气,却多了几分野心。”
芷风顿时不得不佩服眼前的人,那刘音一心念着莲儿,又不大愿意伺候人,弹起琴来,自然是带了几分怨气,而自己没有这些羁绊,心中所想都是今日朝中之事,自然是多了几分野心。
然,芷风自以为若不是心思缜密之人,断不会听出其中差异。
“有野心是好的,不过也要努力才对,你最近恐怕意志有点消沉吧。”萧睿又道。
此番话却吓了芷风一跳,这话模棱两可,却不知在说谁,自己最近因为一心盼着挽尘,在公事上倒不想以前那么上心,只是中规中矩,连要巴结小侯爷的心也淡了许多,确实算意志消沉。
只是,萧睿不应该能看出她来吧,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刘音一向颓废,想来萧睿对他的琴艺感兴趣,因而调查了他的人,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芷风暗吐一口气,只希望快点结束,在此人面前,实在太累。
萧睿却又问道:“不知道这位琴师可会弹离觞?我久闻大名,却一直没有机会能听一曲,实在是求之若渴。”
离觞?芷风也有耳闻,那也是上古名曲,却不管风月,是用于兵家的,而且极难弹奏,不要说弹,就连听都没有听过,甚至,乐谱也不得见。
这恐怕是早已绝迹的孤曲吧,然而,芷风心中隐隐觉得,刘音必会弹奏,因为前几日她一时好奇,问及此时,刘音却并没有说不会弹,只是说,此曲霸道,不弹也罢。
芷风看了一眼花娘,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她是真不会弹。然而,花娘只道她不愿再弹,略带嗔怪的看她一眼,才一脸为难地对萧睿说道:“公子,刘琴师身体不好,已有好几日吃不下饭,恐怕体力不知——”
萧睿倒是没有强求,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好,我下次再来听吧,今日,真是收获颇多啊。”
最后这句话,又让芷风无端打了个寒颤。
95。又一不速客
第二位不速之客却是几日之后才来,只是初见时并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别。
那日下午芷风从吏部回来,路过前厅时,但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端坐于中间,虽然一身普通的衣服,两鬓微白,一脸的威仪却是不容人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