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风一听他言语这么刻薄,一时愤然,也不想再装什么温和公子,看到面前火光尽退,只留下满地的灰烬,芷风忽的从地上拾起一段没有烧着的树枝,将面前的灰烬一挑,尽数落到对面的胡须男身上。
胡须男没有料到芷风的这一手,一时粹不及防,身上尽被灰烬沾上,看着有点狼狈。“你!”胡须男怒看着芷风:“莫要后悔才好。”
芷风哈哈一笑,却没有理他,看看天色不早,还要尽快往回走才好,于是她向着刚才郑柯走的方向走去,地上还有很多脚印和马蹄印,正好可以指引她这个路痴。
走了一会儿,芷风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一看,却看到胡须男紧跟在他身后。芷风哑然失笑:“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一直跟着我,怎么还想报复我不成。”
胡须男一愣,他也没有注意自己居然和芷风在一条路上,笑道:“难道说这条路是你家的,只有你一人才能走?小兄弟果然是人才呀?”
被人称作人才本是好事,然而芷风却接连被这胡须男戏称人才,明显的讽刺之意,于是冷脸说道:“你才是人才呢,你愿走便走吧。”
说完,转身接着快步走着,心里却仍愤愤然,今日本来一切都还算顺利,心里也是美美的,却不料好心情全被这讨厌的胡须男给搅和了。
18。又见胡须男(3)
两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适度的距离,谁也不和谁说话,因此此处为偏僻,并没有什么人路过,空气中只有两人的呼气声,令气氛略显诡异。
胡须男心里也打着九九,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是路过,却又看到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他这么处心积虑的做法感到不满,所以出口讥讽,可是,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满大街不都是这种人么?而他也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刚才居然还想将这小子招之麾下,他一向可都是不用来历不明的人的。
如今却怎的了,竟然一路和这小子怄气?胡须男摇头自嘲的一笑,想必是因为在外面太久,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吧。以后再不管这小子了。
正思量间,却见前面一直走的好好的芷风突然掉转头,差点撞到他,神态慌张,似在躲什么人。胡须男向前望去,却看到前面是一堆男子,神态凶恶,面向不善,看样子碰到歹人了,不禁暗自嘲笑芷风胆小。
其中一人叫道:“大哥,刚才就是这个丑八怪骗我,人定是他放走的。”此人正是刚才监守郑柯的歹人阿四。原来,他跑到镇上,却并没有发现芷风口中所谓的免去赌资的事情发生,又碰上了其他的歹人,于是跑了回来,却不见了郑柯,料想定是被芷风救了。
如今再看到她,怎不恼火?
于是众人纷纷围了上来,将芷风团团围住。胡须男一愣,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只是找芷风的麻烦而已,于是他也乐得在一旁看好戏。
“喂,既然你把人放走了,此事我们只能找你了,你说吧,是用银子把自己赎了,还是让我们把你打残了?”阿三瓮声瓮气的说道。
芷风暗道,当然是两样都不想了。只是,如今却想不到什么办法脱身。
她偷偷向旁边撇了一眼,却看到胡须男正在一旁好以整暇的看着好戏,心中怒意横生。她原以为胡须男已经吓跑,却不料仍然留在此地,却也不帮她,居然还在一旁看好戏,怎么不叫她生气?
好吧,既然胡须男不怕死,不如,拖上他一起吧。
芷风想着自己今日恐怕也难脱身,拉上个垫背的也好,反正她早就看这胡须男不顺眼了。
“我,认罚金,至于赎金,你们可以找我兄长要。”芷风小声的说道,一副害怕的样子。
阿三说道:“你兄长是谁?我们又不认识,怎么找他?”阿三刚才着了芷风的道,心里还不高兴呢。
芷风向着胡须男飞奔过去,道:“这就是我兄长,刚才那公子也是我兄长让我放的。”
胡须男一愣,没想到芷风居然会做出这种事,竟然将他这个无关的人拉了进来,一时又气又怒,却又有点无奈。不过,这次,这个小子倒是赌对了,他的确有把握击退这些人。
歹人们刚才还见到这两人一起行走,于是对芷风的话并不怀疑。所以芷风也并不怕胡须男出口否认,但是令她意外的事,胡须男并没有出口否认或辩驳,只是冷眼看着她,那眼神竟让芷风有一点不自在,略略低头低声语道:“谁让你在一旁不帮忙,任我被人鱼肉?”
胡须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会甘心任人鱼肉?不把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就算好的了。”
“喂,你们兄弟两人有完没完,赎金拿出来!”阿三不耐烦的吼道。
19。卓记老板(1)
胡须男果然从怀里掏出东西,但却不是银票,而是一个令牌,上面写着“卓”字。
芷风揉揉太阳穴,这个时候拿出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呢,本来还寄希望于他身上能有些银票,没想到却拿出这么个东西。看来,得想办法脱身才是。
阿三忍不住跳了起来:“你居然敢用这个破牌子糊弄老子,看样子老子今天不动点真格的,你还当老子是病猫!”
那带头的歹人却好像有点见识,看到那令牌一惊问道:“你们是卓记的人?”
胡须男点点头,芷风一看有戏,虽然不知道这卓记有什么来头,却也跟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