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既然已经负了少玄所托,就做点力所能及的吧。
只是我没料到,我能做的,远非这点而已。
“如侯爷所愿,她身上的情花之毒。已经完全清除。”
在某人出门之后,红衣慢慢地身屏风后转出。而身前,龙静婴缓慢地声音,沉沉响起。
“嗯。”红衣意兴阑珊地应了一声。
“侯爷好像不高兴?”略觉有趣地眼神望过去。
“你让我怎么高兴。”扇子一打,人已经转身。
“侯爷是担心有朝一日……”拉长语调。如猜测,如要看好戏。
“静婴。”红衣人抗议地低声。
“嗯……”龙静婴慢慢地回手,将右手搭在后背腰间,踱步,忽然又说。“侯爷,您要知道。这世间,并无双全之法,你要保住她的命,她却想丢掉自己的命,你当然只有——别无选择了。”
“你是说,我这么做别无私心么?”冷笑声,如带讥诮。
“人么,总是或多或少有一点私心的,无可否认。”龙静婴坦然说道。
“那么我的行为也未算多高尚。”红衣人心中长叹,双眉微微蹙起。
“侯爷你何苦又庸人自扰呢?”
“静婴,你爱悯情吗?”
“对公主……静婴始终是爱护有加。”
“爱护?”
“女人,需要地东西很简单,她们不需要知道你有多么的爱她,而享受到你对她们的关心,这就已经够了,静婴所要做的,只是如此。” 龙静婴眼观鼻鼻观嘴,慢慢地说。
“静婴,你没有动过情?”眼波流转,红衣转身看。
“做旁观者,已经殊为可怖。” 龙静婴嘴角露出一抹淡淡浅笑。
“你在笑我。”红衣人垂下双眸。
“侯爷本是情种。不过以侯爷为鉴,的确可让静婴更加警醒而已,侯爷何必妄自菲薄。”
皓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恼怒:“算了,不说这个了。”
“那么……接下来……侯爷是想要说蛮极国之事?”
“不错。”
“静婴倒以为,这是一个机会。”试探地眼神望过去。
“我不同意。”斩钉截铁的回答。
“侯爷,您那不合时宜地心软,又发作了。”
“静婴,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到一半,剩下地,请再给我些时间,起码,过了蛮极这事。”
“……是。”
室内声音渐渐隐去,红衣没入光影,一袭如灰。
自从我回来之后,少玄便让我回飞扬营安歇。
我与唐少司,也自始至终,没有得空直面说过一句话。
偶尔朝堂上目光相对,都是一闪即逝。
我心中有愧,他深情暗藏,如此一来,竟然比最陌生的人更像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