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有什么要事在身?嗯?”
薛信重新恢复了灿烂脸庞,大概已经认为我刚才的举动是无心的,并非故意躱着他,拉着我的胳膊,刚要开口,薛诺脚步一动,走了上前:“等一下,哥哥。”
他张口,说道。
我瞅着这少年蓦然间阴沉下来的脸色,不由得眉头一皱。
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薛信扭头看着薛诺,惊奇地瞪大眼睛:“怎么了阿诺?”
“玉阿呆,你的手怎么了?”薛诺昂头,看着我。
我蓦地发觉这少年居然快要比我还要高,这发现真是让人尴尬,但这尴尬一闪即逝,因为我被他的问话惊呆。
“没什么。”我淡淡地说。
“哦?地你刚才为什么躲开我哥哥?把手拿出来看啊!”薛诺冷笑。
我的脸发烧:“我没有啦。”
薛诺不再说话,上前一步,差点撞到我的身子,我后退一步,他却倾斜身子倒过来,同时猛地伸手,从背后抓住我的右臂。
“放手!”牵动手上伤口,我疼得冷汗冒出。
“阿诺你干什么?”薛信怒道,“你看玉哥哥疼得!”
他的手丝毫不放松,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扭,力气好大,我抵不过,很痛苦,而薛诺趁机将我的手扳到身前。
一只宛如砸烂了的猪蹄儿一样的东西呈现在三个人的面前。
“啊!这是!”薛信顺着薛诺目光看过去,顿时先忍不住惊叫一声。
“你看吧”薛信咬了咬唇,冷冷地盯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似乎很气愤,又似乎气愤的太厉害说不出完整的话,只知道笃定地重复着:“你看看你看看你看!”
“玉哥哥,你这是怎么弄的?”薛信的大眼睛里即刻泪水汹涌,伸手抓向我的手,还差一点却又停住,仿佛不敢碰,楚楚可怜地盯着我,又看看那只手,心疼的眼泪扑啦啦落下来。
薛诺却不再说话,只是脸色越发难看,明明是一张少年般俊貌,如此阴沉下来,却多一份成人的冷寒,看得我心里发毛,竟然不觉得手上是如何疼痛了,话说回来,也许是麻木了。
薛诺拉着我的手,转身向着大厅内走去。
“阿诺,怎么办?”薛信紧紧跟在他的身边,眼睛不时地瞟瞟我,瞟瞟我的手,再看向薛诺。
“当然是给他包扎了!不然难道留着过年啊,看这幅样子我饭都吃不下了!”薛诺硬梆梆回答。
一边走一边大声叫:“这锦乡侯府的人呢?都跑到哪里去了?!”
他这么一嚷嚷,我向四处看:“咦,真的人好少?”
薛信擦一把泪:“阿诺,还不是你将人都赶走了!”
“谁让她们总是想捏你的脸,还摸我!”薛诺怒道。
我感觉额头掉落一滴汗,锦乡侯府的侍女们实在是太强大了,居然连铁血将军府的两們公子也敢调戏,话说回来,趁人不注意摸摸薛信也就罢了,以他的脾气,大不了会红着脸求饶亦或者傻兮兮笑着不以为意,但摸到薛诺头上,——其危险度不啻于摸一只随时随地都会跳起来咬人的小考虑头上……我只有在以内对那位英勇的无名的猛姐报以崇高的敬意。
薛信瞅了瞅静悄悄的周围,又说:“阿诺你还说如果让你看到有人出现就会打得他像猪头,现在哪里会有人来?”
“说的也是,”薛诺想了想,扬声再叫,“朱武!朱武!”
话音刚落,有个魁梧身影从偏厅之后拐出来,三步两步走到两人跟前,乱蓬蓬的头发胡乱披散肩头,如果劈遇到,不知我会不会把他当野人一枚,此刻这名叫朱武的野人,垂首答应:“诺公子,什么事?”
“去找找这锦乡侯府上有没有活着的大夫,如果没有,就赶紧回去把我们将军府上的胡咏叫来。”薛诺一手拉住我,一边脆生生回答。
“是!”野人朱武答应一声,转身向着厅门口走去,也许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朱武在抬头外出的瞬间,乱发之下的一双眼睛亮铮铮地,别有深意似的扫过我的脸。
被拉到座位上坐下,为了避免被薛诺带着责备的愤怒眼神烧成灰烬,又或者被薛信漾着泪的眼睛淹死,我只好皱着眉头,假装郑重地问:“咦,侯爷呢?怎么没见到侯爷?”
“不知道,从来了之后就没见过。”薛诺干净利落地回答,继续瞪着我。
旁边薛信嘴巴一动,吓得我赶紧又说:“怎么可能,大概是躲在某个地方睡着了吧?让我们去找找看……”
“不想死就老实呆着!”薛诺忽然开始拍桌子。
我吓了一跳,哭笑不是地望着薛诺,这小子脾气太长了。
薛信困惑地看着我,不去训薛诺,却问:“玉哥哥,你的手怎么弄得?”
我尴尬地笑笑:“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