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海川冲俞烨城不客气的翻了白眼,“等邓刺史问起,我一定会说俞烨城俞将军凶残暴虐,不把人当人,建议统统赶下船,以免在船上为非作歹,祸害无辜。”
“你试试。”俞烨城不以为意,俯身凑到他面前,“然后你是选择跟在邓刺史身边,回郓州当个幕僚?”
他
们靠得太近,甚至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也能在眼眸里看着模糊的脸庞,这让晋海川感觉更不爽,猛地抬起头,想用自己的额头捶那张欠揍的脸。
不想,同一时间,俞烨城的往他脑顶上凑,想要再检查下绳索是否牢固。
温热的唇贴在他的额头上。
这一瞬间,仿佛一道雷劈在他的眉间,直钻心底,搅得五脏六腑翻天覆地,只想吐。
他不是没被男的亲到过脸,但这个人是俞烨城时,只觉得恶心。
“咳咳咳……”,这时,门口传来尴尬的咳嗽声。
晋海川想抬手推开面前的男人时,俞烨城已经快一步的撤开,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不紧不慢地擦着嘴唇。
“不小心碰到的。”俞烨城面无表情,眸色阴沉,透着一股子“多问一句小心被劈死”的压迫感。
晋海川撇撇嘴,扭过头去不想看俞烨城。
阿鹭和大夫进来,两人微垂着眼帘,有条不紊的给晋海川检查伤口,全当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俞将军,这是……”阿鹭不解的指着晋海川手脚上的绳索。
俞烨城淡声解释道:“防止他梦行症发作,又伤到自己。”
大夫点头道:“这也好。这次裂开的伤口不太严重,可难保梦行症再发作时,会无意识的做出危及性命之事。”
“大夫啊,你不觉得俞烨城俞将军很粗暴吗?”晋海川抱怨道。
俞烨城冲晋海川扬了下眉梢,“大夫的话,要认真听。”
大夫道:“晋公子,俞将军也是为你好。”
晋海川十分不给他们面子的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有道是忠言逆耳,唉……”大夫摇头苦笑,继续给晋海川抹药包扎。
屋子里一直安静到大夫包扎好,开口叮嘱几句。
“你也可以滚了。”在大夫离开后,晋海川没好气的说道。
他现在都有些弄不懂俞烨城了,按他的性子,会对才认识几天的人如此关切吗?
所以说,他是在借此转移注意力,逃避什么?
晋海川飞快地瞟了一眼俞烨城没有表情的脸,想到了那晚来自安国公府的刺杀。
是这场刺杀让俞烨城想到了什么令他不安的事吧。
晋海川转开视线,望着窗户的缝隙,一抹自嘲在嘴角稍纵即逝。
“晋公子,您吃一颗这药丸吧。”阿鹭忽然开口,打断晋海川的思绪,递过来一粒药,“师父说可以减轻疼痛,让您好受一些。”
“我来喂他,你去倒一杯水。”俞烨城忽然脚步一转,接过药丸的同时,视线从阿鹭的手上掠过。
阿鹭依言去倒水,但回过头盯着俞烨城,“药虽苦,但一定要吃啊。”
“嗯。”俞烨城捏着药丸,来到床边,“张嘴。”
晋海川没看他,但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