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男人冷笑,“告须昌侯府的状?让他告去,看衙门打不打断他的狗腿。”
晋海川也掀开了帘子,笑得温和斯文,“好啊,我们现在就回城去衙门。”
“你!”阴郁男人的眼中腾出杀气,“你这不知羞耻之人,是在找死!”
晋海川挑眉,“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大喊‘须昌侯府杀人啦’?”
出城后的官道上,路人不少,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必然能引起一片哗然。
“郁麟。”
在阴郁男人再要开口之际,车厢深处传出低沉的唤声。
晋海川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眼底滑过一丝冷光。
很快,马车停下,晋海川挪了地方,迤迤然的坐在那位须昌侯府俞大少爷的对面。
俞大少爷赶着回东都,不想在外乡吃官司,让他稳操胜券。
郁麟看起来很不服气,但是碍于俞大少爷的态度,暂时忍着不开口。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俞烨城问道,他从暗处抽出一把剑,如闪电一般一扫,眨眼间贴在晋海川的脖子上,“我建议你说实话。”
锋锐的剑刃仿佛有霜雪之力,让晋海川觉得咽喉处的血都被冻住了。
他直白开口,“不瞒俞大少爷,经历这么一遭,我犹如大梦初醒,既然已经考过院试,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我不如去东都好好念书,考科举做大官赚大钱。”
多么朴实无华的愿望啊!
郁麟忍不住讥笑一声。
“秀才?”俞烨城的手动了,剑身像一条蛇一样贴着晋海川的喉咙滑过,随时能将他“绞杀”,“区区一个乡野秀才,在被剑抵着咽喉的时候,会这么镇定自若吗?”
晋海川抬眼,直视着俞烨城阴鸷的眼睛,没有一点点恐惧。
如果不是换成了这个残破的身体,他早就找准时间夺下这把剑,反架在俞烨城的喉咙上。
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害怕俞烨城的剑”这个认知,要装害怕也是能装出来的,但显然眼下已经错过了时机。
晋海川用拐杖磨蹭着小腿上固定用的木板,“俞大少爷的马车撞了我,十分爽快的帮我找大夫,处理了身上所有的伤,如此良善之人……拿剑指着人,想来因为我是陌生人,又死缠着,所以有几分警惕心吧?我只要说明白想法,俞大少爷一定能明辨是非,不是吗?”
俞烨城的眉头微蹙,昏暗的车厢让他的脸色看起来阴沉沉的,像极了蛰伏在暗处的猛兽。
晋海川最后那句话,他怎么品出几分讥嘲的意味呢?
他望着那双沉静又清湛的眸子,犹如他的名字,如碧海山川般辽阔深远,一眼看不到头。
冷不丁地,俞烨城想起一个人。
晋海川有着与他相似的眼神,但是那个人绝不会如晋海川这般耍无赖吧……
他自嘲的一笑,怎么能拿晋海川和那个人相比呢?
晋海川不配。
俞烨城收起剑,语调毫无波澜的说道:“你是个聪明人。”
“我也这么觉得。”晋海川毫不谦虚的认真点头,“所以,我应该去东都考科举做大官赚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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