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事。”晋海川抱住枕头,安逸地躺在榻上,“我要睡了,你忙你的去吧。”
俞烨城觉得怪怪的,扯了扯枕头。
“嗯?”晋海川不解。
俞烨城唉声叹气,“我竟有些羡慕这枕头了。”
“那我给它取名小烨烨可好?”晋海川一脸疼爱的摸了摸枕头,“就当是你的分身。”
俞烨城嘴角绽开笑意,俯身在他眉间亲了亲,“晚上要你也这样抱着我。”
“会抱得更紧。”晋海川眨眨眼。
俞烨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晋海川在榻上打个滚,阿牧端着茶水点心进来。
“晋公子,嘉王妃又递牌子,请求拜见皇后。”
“连续三天,一天一回,真真有毅力。”他抱着枕头坐起来,“总不让婆母见儿媳妇,反倒显得皇后不近人情。”
阿牧道:“正阳宫的人正去宫门口接嘉王妃。”
晋海川知晓嘉王妃为人阴损,干坐在这里不放心,且许久未亲眼见见母亲,便吩咐阿牧:“把宫人的那套衣裙拿来给我。”
他麻利地打扮成相貌普通的宫人,在美女如云的后宫里谁也不会多看一眼,甚至连样子都记不住,然后从榻下抽出一根手杖,用宽大的裙摆与披帛遮掩,走起路来与常人无异。
阿牧送他到一处宫门口,不便再跟着了。
晋海川轻车熟路地走在偏僻的夹道,到了正阳宫侧门,给守门的内侍看过腰牌便顺畅入内,正巧看见嘉王妃进入正殿。
他不由地加快脚步。
好在有俞烨城的帮助,腿脚比预期好转得快,走了那么长的路也没觉得太疼。
殿前的秦尚宫看到他手里的腰牌,领着他进门,站在幔帐后面,既不会被其他人觉察,又能看见殿中众人。
他悄悄探头望去,看到宝座上衣着华贵、气态雍容的妇人时,眼眶不由地湿润了。
皇后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找不出一丝憔悴病弱的痕迹。
阿娘……他无声唤道,垂下视线,压下满心的欢喜和思念,缩在幔帐后面偷听。
嘉王妃献上礼物,奉承皇后几句后,便把话头对准袁漱瑶。
“漱瑶可有在宫中好好侍奉伯母?”
皇后道:“漱瑶一切都好,可见在闺阁时,爹娘用心教养,出落得如此知书达礼、温柔可人。”
嘉王妃感觉自己被皇后阴阳怪气了,但在印象里,皇后心思单纯,笨嘴笨舌,对内外命妇、女官宫人们说话素来柔声细语,从没跟谁红脸生气过,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皇后又道:“所以一想到等行湛回来,便要把漱瑶还给他,心中真是万般不舍呢。”
嘉王妃闻言,略放心了些,就怕皇后长留袁漱瑶在宫中,横生出枝节。
她欣慰的对袁漱瑶点点头,“漱瑶嫁入王府后,阖家上下都十分喜欢她。这孩子向来令人安心,只是我们做长辈的操心惯了,会多想。这不在宫中好些天,祖母也十分惦念、关心她呢,特意拿了些东西,叮嘱我一定送到漱瑶手上。”
说着,她身后的两名侍女双手捧着木匣,恭恭敬敬的送到袁漱瑶面前。
“祖母亲自挑选的首饰与漱瑶爱吃的糕点外,还有家中姐妹妯娌们新制的藏春香。行湛与漱瑶小两口最爱用这种香,如今行湛远在边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所以先拿些香给漱瑶一解相思之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