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诶?”晋海川一脸天真单纯,“跟在俞少爷身边,做大官赚大钱的梦想要成真了呢,你们以为是什么?”
俩人哑口无言。
总不能和晋海川说他俩满脑子不可言说的污秽吧?
阿贵立刻追上俞烨城,阿良被迫带着晋海川来到轻舟居,穿过旁边小门,走到最南边的小门前。
这里距离少爷的卧房与书房最远,阿良回头看一眼,暗暗松口气,一把推晋海川进门。
然后,他叉腰,摆出盛气凌人的架子,“既然你已经进了须昌侯府,必须和你说一说府里的规矩!”
尽管他觉得说了也没用,八成会被晋海川当做耳旁风。
可是该做的他已经做了,晋海川做了不该做的,被打死了皆大欢喜。
阿良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晋海川望向自己的新住处。
第一眼,他就看到荒废的院子中央是一口枯井,不正经的笑容僵住,迈出的脚步凝滞。
黑黢黢的井口,如同猛兽的血盆大口,在静静的等待他自投罗网。
清晰的记忆如洪水般铺天盖地席卷脑海,窒息感压顶而来,晋海川攥紧衣角,强迫自己盯着井口。
他必须迈出这一步。
“喂,你听见没有。”阿良发现晋海川自顾自的往前走去,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恼火地追上去,“你找……”
“死”字还没说出口,他先怔住。
苍白的面容上,神情凝重,那双清湛澄澈宛如大海的眼睛里,此刻仿佛筑起铜墙铁壁,透出从未见过的坚毅。
阿良注意到他的脚步明明发颤,但不知道被什么推动着,往前走去。
越是靠近井口,恐惧扼住他的咽喉越紧,不愿服输的倔强推动晋海川毫不犹豫的往前走去。
来到井边的一瞬,将他拉扯到最痛苦的记忆中。
身体又剧痛起来。
晋海川倚着拐杖,不让自己摔倒。
“你……”阿良心惊胆战。
平日里的嬉笑轻浮从这个人身上消退干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晋海川站在眼前,仿佛从那黑暗井口里爬出来的妖魔鬼怪。
“鬼啊!”他尖叫着跑出去。
院门“砰”的一声关上,晋海川的身体摇晃几下,软软的跌跪在井边,捂住自己的双眼,不再看井口一眼。
过了许久,又有脚步声传来。
晋海川吐口气,捂住自己的心口,靠坐在井边,脸上重新露出轻快又慵懒的笑。
暂且放过自己吧,逼得太紧,怕是现在这副身体承受不住。
院门被人推开,阿良拽着阿贵闯进来,“你看他,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