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海川被他凶得委委屈屈的缩起脖子,扁了扁嘴巴,反而不说了。
郁麟很不爽,搞得他像个大恶人似的。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俞烨城态度还算可以。
晋海川这人有小聪明,或许会有不错的想法。
“瞧瞧你们家少爷的态度多好。”晋海川炫耀似的对郁麟晃一晃脑袋,“不如我们去郓州,跟随水师去东都。”
走陆路,从滑州到东都少说要半个月左右,改走水路,可以缩短近一半。
他必须尽快回到东都,避免大错铸成,而且现在这副身体的状况,也经不住陆路的颠簸。
这要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那真是白瞎了上天让他重活一次。
他原本正考虑如何在不引起猜疑的前提下,说服俞烨城改走水路回去,没想到机会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郓州……”俞烨城似乎有顾虑。
经晋海川这么一提醒,他想起郓州驻扎有一拨水师,临近圣人的万寿节,水师差不多要准备启航前往东都贺寿。跟着这么一支庞大而厉害的军队走,想来也不敢有歹人上来自寻死路。
可是,郓州刺史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纵然他是须昌侯嫡长子,也不一定会同意他们上船。
不过就算不能跟着水师走,他们自己包下一艘大船也不是不行。
不试过,如何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俞烨城望向西边的天空,恨不得长出翅膀,一夜飞回东都。
“改道郓州。”俞烨城再度下令。
晋海川欢喜道:“颖王殿下和俞少爷什么关系啊?您看我如此能干,往后有颖王殿下与须昌侯府罩着,是不是前途一片大好?”
郁麟不客气的“呸”一声,“痴汉说梦。”
“我与颖王的关系,你不必知道。想活命的话,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为妙。”俞烨城走到晋海川的面前,伸手要扶他下来,“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我这不是跟你们还不熟吗?”晋海川轻笑一声,避开俞烨城的手。
他这样,颇像是因为俞烨城不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而闹起了小脾气。
郁麟又想发作了。
晋海川道:“虽然话是‘男女授受不亲’,不过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也不好这么亲密的,容易惹人怀疑。”
说着,他从废墟里摸出拐杖,靠着拐杖支撑,小心翼翼的迈出那条伤腿,试探着可以踩稳的地方,吃力的一点一点从破马车上挪下来。
郁麟翻白眼,“可怜给谁看呢。”
俞烨城又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仿佛有好几个人活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一会儿变一个模样。
几年前,一名户部官吏贪赃之事被揭发,官吏受不了罢官坐牢、晚景凄凉的下场,被抓的当时就疯了,一会儿严肃一会儿痴笑,又一会儿疯疯癫癫的缠着人,不管男女都大喊“娘子”,谁都知道他娘子早死了十几年。
眼下,晋海川给他的感觉就差不多。
“盯着我做什么?”晋海川拄着拐杖站稳,掸掸衣袍上的灰尘后,发现俞烨城还盯着自己,欣喜的问道:“莫非俞大少爷真的看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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