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元年。
朔关。
贺鸢醒来时还有些懵,她仿佛还沉浸在生产的痛楚跟头脑昏沉的窒息里。
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来,“嘶——”
前额一阵钝痛,贺鸢下意识伸手抚上额头,摸到一片纱布。
这,
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贺鸢的目光在房中打量了一圈,十分陌生,也不是皇家格局,余光瞧见梳妆台前的铜镜。
她下床,趿拉着鞋走到铜镜前,镜中的人只着亵衣亵裤,面容清秀憔悴,额间围了一圈纱布。
贺舒双手抚上自己的脸,这不是她。
她不长这个样子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在做梦吗?
狠狠一口咬在自己手腕上,皮肉绽开的疼痛让贺鸢瞬间清醒。
不是做梦!
她一颗心脏怦怦狂跳,对如今的处境不明所以。
正在此时,房间大门被人推开,贺鸢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得看向来人。
门外走进一个端着汤药的小姑娘,见贺鸢醒来有些惊喜,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二姑娘醒了?真好,奴婢这就去告诉夫人?”
“等等,你是谁?”
我是谁?
这是哪里?
夫人又是谁?
贺鸢实在有太多疑问了。
小姑娘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将汤药放在桌上,“回姑娘,奴婢名唤凝冬,是夫人让奴婢来照顾二姑娘的。”
凝冬见贺鸢站在原地,上前两步过来扶她,“姑娘先喝药吧。不用害怕了,夫人已经将姑娘接到曾府了,姑娘以后不用再怕王家那些恶人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