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贺舒从原地站了起来。
众人齐声贺道,“生辰快乐!”
贺舒连连道谢,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堇熙率先送上自己的礼物,是一把软剑,贺舒之前用的那一把已经断掉了,他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一把材质特殊的软剑。
软剑十分精巧锋利,有韧性,贺舒非常喜欢,当场便围在了腰间。
其余人纷纷送出自己准备的礼物,就连清冷的堇湛都准备了一副上好的棋盘与棋子送给她。
贺舒受宠若惊,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在她眼皮底下偷偷准备这些的。
贺舒有些感动,堇熙一直哄她开心,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哭呢。
众人中午在帅府一块儿用膳,算是给贺舒两姐弟庆生。
贺羽怀对于办不办冠礼并不在意,只要阿姐在他身边就好。
贺羽怀今天以后也有自己的表字了,对于追月这个表字他自己也十分满意。
用过午膳后,贺羽怀跟楚墨瑶便要回军营去。
三人在帅府门口依依惜别,贺舒并不打算在北境待多久,也不知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初六那日,堇熙带着贺舒去了父亲母亲的坟冢前。
贺舒将亲手准备的牛乳糕取出来放下,又斟了两杯酒,望着面前的墓碑,两人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
堇熙的情绪极差,一路上一语不发,黑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贺舒只拉着他的手,安静的陪着他。
“挽锦,我好后悔。”堇熙抬头望天,眸光里尽是痛苦与悔恨。
“为什么我没有好好的陪着父亲母亲。”
“去年母亲回京,要看我的策论,我特意给她看那些胡乱写的东西,我就是为了惹她生气,其实我只是想引起母亲的注意而已,我想让她后悔把我一个人留在京城。”
“早知今天,我希望父亲母亲一辈子不要回京,不要管我。我只要他们活着。。。。。。”
只要父亲母亲活着,他可以一辈子留在京城当人质,没有关系。
堇熙痛苦的捂着脸,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恨自己不懂事,恨自己不够强,恨自己从未对父母尽孝。
贺舒心底酸楚蔓延,连同舌尖都发着麻。
她将堇熙轻轻揽进怀中,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头,“伯父伯母从来都没有生你的气,你要振作知道吗?”
“虽然我无法代替伯父伯母,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等到斩下尉迟昀煦的人头,我们再来看伯父伯母。”
堇熙回抱住贺舒,泣不成声。
堇湛一身素衣裹着大氅,站在城墙之上,目光遥遥望向远方,思绪深沉。
堇澜不知何时站到他身旁,两兄弟沉默良久,堇澜突然开口道:“二哥,你说当时如果父亲听了我的意见,我们还会落到这个地步吗?”
早前,父亲母亲在世时,定盛军里有明安帝的探子,处处牵制,每年几乎不给北境派发粮草跟银两。
定盛三十万大军能存活下来,全靠他们自己。
无战时,士兵们纷纷开垦荒地,王府的银子几乎都给定盛军发了军饷,买了粮食。
说定盛军是镇北王的私兵,只听镇北王的号令又有何错?
皇帝和太子不在乎定盛军的死活,他们只想要兵权,还想要定盛军给他们守好边境打胜仗,真的太可笑了。
那一次,军中无粮,定盛军饿着肚子上战场,堇澜气急,怒吼,“跟这样的皇帝,还不如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