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是商户最繁忙也是最赚钱的时候,一品居日日爆满,各大商铺人满为患,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准备过年。
蒋家双姝邀请贺舒去骊山别院赏梅,贺舒也没拒绝,抱着琴前去赴约。
贺舒肩头披着月白色绒氅,怀中抱着自己的琴,也不顾上带个手炉,踏上马车前往骊山。
骊山有一片梅园,红梅,腊梅还有少见的绿梅。
此时正是赏梅的好时节,整个梅园的梅花争相绽放,在山脚都能闻见梅花的清香。
贺舒到了才发现,除了蒋明珠跟蒋珍意两姐妹在场,傅樾和尉迟堇熙也在。
她的脚步慢了下来,怀中抱着的琴也不香了。
“阿舒,你来了,快来快来。”蒋珍意站在梅园外朝贺舒招手。
贺舒缓步上前,跟几人打了招呼,尉迟堇熙却十分傲娇,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她,仿佛前些天晚上摔在贺舒窗口的人不是他。
傅樾挑了挑眉,哟,出息了,竟然敢给贺舒甩脸子了。
贺舒倒是不在意,和几人一起进了梅园。
梅园里各个品种的梅花孤傲地绽放在枝头。
几人寻了一处凉亭坐下,蒋珍意拉着姐姐的手去摘梅枝,想要带回家插花。
傅樾手中把玩着一朵腊梅,目光在尉迟堇熙跟贺舒之间来回流转,两人谁也没主动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见此情景,傅樾踢了尉迟堇熙一脚,示意他说话,尉迟堇熙没反应,傅樾无语。
明明是他张罗今天赏梅,特意让蒋明珠邀请贺舒过来。
现在两个人却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去帮她们折梅。”傅樾摸了摸鼻子,决定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地方。
等到傅樾走远,尉迟堇熙这才有了动作,他朝着贺舒伸出手。
贺舒不明所以,将手中的琴递给他,尉迟堇熙皱眉,将琴放下,继续伸着手,贺舒才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你要什么?”
“你的庚帖。”尉迟堇熙咬牙切齿,贺舒恍然大悟,不过谁没事将庚帖随身携带啊?
“没带。”贺舒十分老实,顶着尉迟堇熙要杀人的目光轻轻拨了拨琴弦。
“你!”尉迟堇熙即将暴走,转瞬又冷静下来,“行,这次就原谅你,回去就把你的庚帖还给我。”
退婚什么的,他不认。
贺舒:“。。。。。。”
原谅她什么?她需要他原谅吗?
贺舒觉得尉迟堇熙最近脑子不太正常,一把挥开他还伸着的手,傻子。
这会儿蒋家双姝也摘好梅花回来了,蒋珍意将手中的梅枝放到一旁,看着贺舒的琴询问道:“阿舒,你今天要弹琴吗?”
贺舒确实是这么想的,赏梅听琴,岂不快哉。
蒋珍意率先鼓起掌来,蒋明珠跟尉迟堇熙也颇为期待,傅樾也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贺舒搓搓手,将琴摆好,然后尖锐刺耳的琴声传来,惊得傅樾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尉迟堇熙跟蒋明珠目瞪口呆的看着正闭着眼一脸陶醉的贺舒。
蒋珍意不怎么会弹琴,在国子监乐理评分总是过不去,但她还是能分清好听与否。
贺舒的琴声已经不是难不难听的问题了,简直是一种折磨。
建议把贺舒的琴声列为十大酷刑之一。
一曲终了,随着最后一个琴音落下,四人都松了一口气,酷刑终于结束了。
蒋明珠咽了一口唾沫,她说不出打击贺舒的话,只委婉的问,“阿舒,你弹的是什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