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毕,晟泽率先鼓掌,“妙哉,妙哉,一舞惊鸿,实在让泽毕生难忘。”
晟北女子多高大勇武,习武得多,爱舞的少,确实没有这般舞曲,晟泽顺势起身向顺庆帝敬酒,“皇帝陛下,泽敬您一杯。”
杯中酒饮尽,晟泽献上了他从晟北带来的贡礼,奇珍异宝如流水般呈了上来。
毕竟地界不同,许多珍品都是云秦没有的,但顺庆帝虚虚扫了一眼便尽数收下。
宴会朝臣心中都有些疑惑,晟北六皇子当真是诚心来求和的?
竟然什么要求都不提,还是太能沉住气?
宫宴后,晟泽被召到养心殿。
殿内侍奉的宫人尽数退下,只余顺庆帝与晟泽两人。
晟泽毕恭毕敬朝顺庆帝行礼,“陛下,父王让泽问陛下一句,陛下是否想要收回北境六城,除去三王这个心腹大患?”
尉迟昀煦狭长的眼眸眯了眯,冰冷阴毒的目光落在晟泽脸上,“不知晟北王想要什么?”
何须问?
他做梦都想杀了三王,夺回定盛军兵权。
晟泽微微俯身,“回陛下,晟北愿举国力给陛下做前锋,南北夹击定盛军。晟北苦寒,父王别无他求,只愿陛下将北境六城划分给晟北国人居住,晟北上下愿对陛下俯首称臣,鞠躬尽瘁。”
“哦?”这倒是跟尉迟昀煦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他原本也想着,就算晟北没有这个想法,他也要让晟泽在回去的路上死在北境。
堂堂一代帝王,竟然也会做出如此蝇营狗苟之事。
不过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若事成,便可解决两个心腹大患,夺回定盛军兵权,晟北依附云秦,再无后顾之忧。
尉迟昀煦已经想到了未来的盛世之景,那时候所有人都会诚心跪在他的脚下,盼他垂怜,供他驱使。
他,是天下至尊。
尉迟昀煦被能剿灭定盛军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冲昏了头脑。
又怎会记得,若是将北境六城直接拱手相让,晟北有了适合的生存环境,又能修生养息多久?
届时再集结兵马直攻京城,又有谁能拦得住?
晟泽在京城留了下来,其实是被顺庆帝扣在了京城。
他让晟泽的亲信给晟北王传信,他同意结盟,通知晟北王集结兵马,等候他的命令,一举攻破北境六城。
他愿意一试,也不会不留一个心眼,若是晟北王阳奉阴违,那晟泽自然走不出京城大门。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尉迟昀煦跟先帝的行事作风简直一模一样,总要手上留一个人质才能放心。
而他也开始集结各州各城的驻军,甚至动了调岭南军的心思,顺庆帝把玩着手中玉扳指,还是给贺峻铭去了密诏。
贺峻铭对这一天早有预料,心中叹气,认命的接下了密诏,他不能不听顺庆帝的吩咐,他的父母妻儿都在京城。
纵使他不愿对定盛军拔刀相向,但贺家二房已经与皇室联姻,他早就被迫站在了尉迟昀煦的队伍里。
三万岭南军留守岭南边境,七万岭南军化整为零,连同各城驻军先到距离北境较近的城池驻扎,等待晟北率先出击。
晟泽在京城一点也没有作为人质的自知之明。
十分招摇,花街柳巷,秦楼楚馆到处都有他的身影。
顺庆帝一边等待晟北王的动静,一边组织了一场骑射宴,由云秦跟晟北对垒。
晟泽自然不好推拒,点了手下几个骑射好的亲兵跟他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