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熟稔的语气,不难推断她之前也教授过直哉一些课业。
可作为禅院家的下一任,居高临下的傲慢早已融入他的血液,时不时在他身上显现。面对年长者的问候,作女孩打扮的直哉也只是矜贵地朝她颔首稍作示意,随后便别过脑袋,带着满脸的兴致缺缺,打量室内摆设。
女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可不好,我还需要她教我钢琴呢。
见气氛有些尴尬,我从怀中掏出纸板,向她递出台阶:“他路上走累了。让他坐在沙发上可以么?”
,然后我轻轻点了点直哉的肩膀,叮嘱他:“你是个乖孩子吧?”
他瘪了瘪嘴巴,终于拖长语调,慢慢喊了声:“老师”。
老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将这位尊贵的客人请到一边的沙发上。
一旦离开了我的身侧,直哉便彻底放开了乖孩子的架子。他蜷缩双脚将整个人都投进柔软的沙发内,接着环抱双臂,把它们放在皮沙发的靠手上,用以垫住自己的脑袋。
他兴致勃勃地瞧着我,像只碧眼的波斯猫。
“我要开始了。”
我笑着冲他作出了这样的口型,开始了演奏。
弹钢琴是我的愿望。为此,我特地学习过五线谱,也曾在旁听时,厚着脸皮向老师打听基本知识。
嫁到禅院家后,手握来之不易的机会,我就像吸水的海绵那样,如饥似渴地把老师教授的一切刻进脑海,现在也能连贯地弹出些简单的曲调了——
每当钢琴琼琼作响,就好像我还能唱歌。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当和狗狗玩耍时,我在它的基础上进行过无数次变调。在被束缚的生活里,就算我陷入缄默,它偶尔也会在我心头响起。
那声音如溪流般欢畅,像小鸟般自由,它在夜风中翱翔,飞向任何想去的地方。
我已经练过很多遍了。
而直哉的到来或许给我带来了些好运,这次演奏没有出现任何停顿。
直哉望着我出神,他不由自主抠紧了手下的光滑的皮子,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似乎是对我的动作感到了好奇,他向我走近,灵活地低下脑袋,从我晃动的臂弯内钻了过去,挨着我一同坐在长长的钢琴凳上,给自己找了一个特等席观察我手指的动作。
那时候,直哉将头颅轻轻靠在我的身侧并没有要打扰我的意思。
只不过在最后一个音完成之前,直哉突然抬头望向了我随音乐蠕动的嘴唇。他抿紧了嘴唇,将小小的手掌放在我的手背上——
钢琴的声音断了。
作者有话说:
可以写的人太多了
翻牌子翻不过来
日
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在走纯爱线
那就是纯爱吧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