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懂医理?”
谢吟微微蹙眉,好似这句话以前有人也问过。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不过是久病成医罢了。”
语毕他已经断出夫人的情况确实危及,连忙让人将那车夫叫到跟前。
“驾车,去最近的医馆。”
说罢他自己也翻身上车,为妇人稳住身形之余,做着临产前的准备。
车夫不敢懈怠,扯过缰绳狠狠在马屁股上一抽,车子就绝尘而去。
只留下张太守还有一行官员迷茫地站在原地。
有人挠头道。
“不是,别人家夫人生孩子,谢大人怎么急成这样?”
“你懂什么。”
张太守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一副深受其教的模样。
“这才正说明谢大人是真正急民之所急的好官啊,我等真是自愧不如。”
车厢里姜琼月的意识大多处在混沌之中。
朦胧之间她仿佛又听见谢吟那清朗的嗓音。
似山泉澄澈,如幽潭清泠。
穿耳而过,却带起内心深处不易波动的涟漪。
“夫人可还撑得住?”
“呃。。。”
她极力控制着话语里的颤抖,勉强回答后才猛地睁开眼睛。
阳光透过小窗照进来,打在面前人清俊的侧颜上,纤长浓密的睫毛铺陈开来,勾勒出极好看的眼型。
只是那以往对视都会勾人沉沦的漆色瞳孔,此刻却沉寂地好像一汪死水。
隐姓埋名的这段日子里,她一直都在关注盛京和姜家的消息。
虽然早就得知谢吟双目失明和被贬的事,但亲眼看见他了无神采的双眸,心里还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谢吟?
他怎么会来云城?
姜琼月来不及细思,眼眸又开始因为阵痛而涣散。
马车这时也已经来在了医馆门口,她只听得那人又轻轻道了一句“失礼”,身子就腾空而起。
车夫看见谢吟抱着人下来,连忙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