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当年永平伯爵府的嫡长女谢茗雪,那也是盛京圈里有名的贵女。
这个“贵”可不是尊贵的“贵”,而是昂贵的“贵”。
就是衣食住行什么都要最好的,最贵的。
日常在自己府邸还好,尤其是有机会出门赴宴聚会,恨不得把全部家当都戴在身上显摆,一定要做那个世家贵女圈中最出挑那个。
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时,正赶上朝野中排挤武将宗亲。
老一辈有战功的将军们,不是解甲归田就是锒铛入狱,永平伯也差点殿前失仪被削爵,幸亏得了信国公姜家扶了一把,才稳住局面。
老祖宗和老伯爵都明白,想要保住儿孙日后的前程,光是拉拢姜家还不够,更要亲近士族。
唐家与谢家有婚约,但唐洪因为直谏被贬了官,怕委屈了谢家女儿,临行前来找老伯爵退婚。
谢老伯爵一合计,硬是不顾魏氏的反对,坚持让谢茗雪和唐真完婚。
谢茗雪一听说要嫁去到元洲那等穷乡僻壤哪里肯干,跑到魏氏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
魏氏即便心疼女儿,但终究拧不过丈夫和婆母两个人。
为了府上的前程着想,让人迷晕了谢茗雪,塞进花轿嫁过去的。
以这种方式进门的谢茗雪,自然不讨唐家人的喜欢,加之她原本心高气傲的性子,这些年没少受人白眼和排挤。
后来听闻谢时越在大战时勇挫敌军,建立功勋被升了爵位。
她才依靠谢家嫡女的这个身份在唐家立了起来。
侯府人人都知道她当年嫁的不好,如今公爹有机会被调任回京,可算好好地扬眉吐气一把。
谢时越这一翻旧账,也算彻底把谢茗雪心底那团委屈小火苗点燃了。
“谢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在母亲面前邀功了?”
谢茗雪揉着帕子问。
谢时越道:“邀功?那也得有功才能邀。”
他撩袍坐在了桌边惬意地喝茶。
似乎刚才丢脸的那个不是他一般。
一边喝还一边说:“就任文书还没拿到,牛就先吹出去了,别到时候没住两天,就又要往元洲赶回。”
谢茗雪冷冷一笑。
“侯爷这话是嫌唐家住在府上碍眼了吧,好,我这就去告知婆母,让她老人家今天就物色院子,趁早搬出去别惹人家的嫌!”
“你。。。”
“你们吵够了没有!都给我闭嘴!”
魏氏一拍桌子阻止,见两人终于消停了,也有些不放心地问谢茗雪道。
“这都已经面过圣了,就任文书什么时候能给到你公爹啊?”
提到这个,谢茗雪洋洋得意起来。
“母亲以为我夫君一早起来是去做什么?算算时间估计已经陪公爹领到吏部派发的文书了。”
魏氏一向会见风使舵,瞪了儿子一眼。
“雪儿怎么说也是你的长姐,少说两句。”
谢时越脾气虽大,但还不至于傻,悻悻闭嘴。
魏氏叹口气,拉起分坐两侧儿女的手,往中间聚了聚。
“好了,你们是骨肉至亲,何必为了个外人闹得不愉快。”
谢茗雪此时站了上风,端出一副长辈的派头教训起谢时越来。
“不爱听我也要说,全弟你要是喜欢那女人,纳了就是,何至于闹出这么一档子丑事,让人说我们侯府儿女都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