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
马蹄之下的母子刚好是那个高壮汉子的家人,此时再想去救也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懊悔之际,罗衣倩影从车厢内钻出。
用身上的飘带卷了一名围观农户手里的镰刀,手起刀落斩断了连接马车的绳索后,翻身跃上马背。
只见她双腿夹紧马腹,一手紧勒缰绳。
“吁!”地一声大喝。
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又稳稳落下,激荡起的尘土四下翻飞飘扬。
等众人撕破尘雾,就见孩童和妇女都安然无恙。
姜琼月拍拍手下马,回到马车跟前,把缰绳扔还给车夫对魏氏道。
“婆母没事吧?”
魏氏被疾驰后骤停的马车差点晃了出去,还一头磕在了车门上,疼得龇牙咧嘴。
“能没事吗?!”
她捂着额头钻出车厢,对着外面的农户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腌臜的蠢货,要公然谋害敕命夫人不成!”
农户们本来都义愤填膺,但人又是侯府夫人亲手救下的,一时有些为难。
你看我我看你之际,终究还是那位喜子的爹开口出声。
“夫人救了喜子和他娘,我大力这条命就是夫人的,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这租子再涨一天,就要庄子上就要多一家人饿死,请夫人看在大家都是人生肉长的份上,给农户们一条活路吧。”
魏氏一听说来说去还是要减租,不耐烦道。
“又不是侯府一家要收租,你去满盛京城问问,哪家的佃户是只吃粮不需要交租的?”
农户们怨声载道,说着说着又要群情激奋起来,纷纷伸手想要将魏氏扯下马车来。
魏氏一边扒着车门僵持,一边瞪向姜琼月。
“你就这么干等着?快想办法呀!”
姜琼月挑了挑眉。
“儿媳已经将管家权交给了侯爷,私自做主恐怕。。。”
“侯爷日理万机,哪顾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魏氏实在忍受不了这些人再继续拉扯自己的衣服了,大声对姜琼月说:“以后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做的主!”
她等的就是魏氏这句话。
“儿媳明白。”
说罢她站上车头,拿过车夫手中的马鞭冲着空中狠狠一甩。
“啪!”地一声脆响,震喝住了吵嚷的人群。
“各位请听我说一句!”
农户们一见是刚才救人的夫人说话了,慢慢安静了下来。
姜琼月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问道。
“你们庄头呢,叫过来,我要问话!”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绸衣的男人挤到了近前。
“见过夫人,小的姓贾,是这一片的庄头。”
姜琼月点点头,大致询问了一下最近庄子上的生息钱粮情况,然后思索了片刻才道。
“今年的租税就按去年的收,农户家里不够的,就由各自领头的庄头补齐。”
一句话落地,众人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四嘴八舌地反对起来。
这里面主要是那些庄头们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