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不说他们中谁有那个本事没有,就是想也知道如此节骨眼上张家人难道不会防着。
事成了且罢了,他们只有高兴的。若万一倒霉(一多半会)被抓到,那可就是死仇了,还是解都不一定解得开的那种。
谁敢?
一想到这,有这个想法的族老先自胆怯了。
他一家老少都在村里,可经不起人报复。
咋办?
拿不定主意的他就想找相好的族老说说,相好的族老也不敢拿大做主,谁不怕啊?
只能找族长。
族长也怕啊。
大家都是肉体凡胎。
又担心别到时候损人不利己,或者最后更白白便宜了他人。
思前想后,必须拉几个帮手啊。
一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说不定大家伙儿凑一块儿就能凑出个好主意。
二则,就算他不心黑,做不出让他人做替死鬼的事,人多势重的,但凡商量好的主意不好出事了,也能法不责众不是。
这也是他多年的谨慎未雨绸缪了。
看看天色,遂赶紧带着族老们去找别的族长唠唠。
如此你找我,我找你,待到天彻底黑了,五姓村除了张姓,其他几家的族老族长们竟然都聚到一起,就如何对待张氏开族学这事各怀心思的相商了起来。
幸亏这时的人睡得早,要不然这么一群人聚在一起,非得吓人一跳不可,指不定更有人还以为他们在干什么坏事呢。
翌日,早上天有些阴,风吹的有点大,让人感觉四周阴冷阴冷的。
待到半上午,太阳才懒懒的从云中躲出来。
冬日的阳光其实不暖,只是有太阳和没太阳到底不一样,刚刚怕冷没出屋的人都相继走出门来。
刘二女也出门看了看天色,然后赶紧回去糊做鞋的被子去。
说起来这时的妇人大多不懒,这既是生活所逼,也是离不开从小长辈们的言传身教。
尤其对于长年累月贫穷的农户来说,为了让家里的日子熬下去,妇人们更是早早地把家里的一切打算好了,半点也错不了。
刘二女也不例外。
虽则现今家里宽裕点了,今年家里的鞋,刘二女却按例早早的做够了。
哪知千算万算,没想到半路竟出了族学的事。
张知劲又是领头的,忙来忙去最累的还是脚,最费的还是鞋。
未免到时手忙脚乱,刘二女只能有备无患多给他做几双鞋换着穿。
只是这样一来,今年春天糊的被子难免不够。
幸好,她如今过日子不必像往年一样处处捉襟见肘,日子过得还好,要不然即使是把一些破旧不堪的旧衣,旧布料拆了、洗了,也非得心疼死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