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道尖利的哭喊:
“大人啊,都是妾身疏于管教,才将大小姐养成顽劣的性子,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您不要将错怪在大小姐头上,要打就打我吧。
“大小姐还小,经不住30大板的,大人呀,都是妾身的错,呜呜呜,你要是敢打大小姐,就先打我。”
县令继室杨美红,曾是怡红院的头牌,卖艺不卖身。
云大嵩用原配的钱买了个九品小官,刚贪了点银子,就忍不住逛了怡红院,从而结识了杨美红,为她身上的气节所折腰。
原配死后,迫不及待娶杨美红进门。
大堂外站着的百姓纷纷让开一条道。
杨美红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不少百姓为之叹息:“瞧人家这继母当的,多么称职,什么错都往自个身上揽。”
“可是…可是县令夫人哭诉着让大人莫要打大小姐,可大人何时打云大小姐了?”
“是啊,要不是咱们一直在观案,还真以为县令大人打了大小姐呢。”
“这县令夫人,怕是刚听到风声,来替大小姐求情了吧?”
杨美红脸色一白,停止哭泣扫视一圈,咋没看到那个小贱蹄子?
按照以往,小贱蹄子不应该被打的浑身是血吗?
咦?有人打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莫非…她就是小贱蹄子。
杨美红一喜,酝酿一下悲伤的情绪,三两下扑到春晓身上。
“椒椒啊,我的儿,你爹…你爹竟然将你打成这样,呜呜呜,孩子年龄还小,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说一顿就好了,何必打成这样?”
杨美红哭的无比伤心,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
“县令夫人莫不是个傻的,明明是个丫鬟,她难道没看清?”
“一个青楼妓子而已,胸大无脑,能聪明到哪里去?”
“你没发现吗?她看似为女儿求情,实则句句指责县令大人心狠。”
县令脸色黑了,“本官在办案,你来干什么?”
再说了,他什么时候打云椒了,当着众百姓的面哭诉,这是指责他心狠,指责他是非不分?
百姓的言语,县令多多少少听在心里,此时,看向杨美红的眸子愈发不满。
嘎?杨美红愣住,哭错人了。
她正在府里品茶,就见云椒身边的三等丫鬟急急忙忙跑来。
大喊大叫着:“夫人不好了,大人将大小姐带到公堂,要打30大板,求夫人救救小姐呀。”
大小姐挨打的事屡见不鲜,每一次,杨美红都会在她挨打过后,姗姗来迟。
这一次也不例外,她磨蹭了半个时辰,才赶来求情。
当看到地上趴着血肉模糊的女子时,还以为是云椒。
原来……是春晓那个贱婢。
春晓虚弱的撑起身子,看到杨美红一喜,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夫人,救救奴婢呀,大人…大人说奴婢是奸细,要盘查奴婢背后之人呢,奴婢冤枉啊。”
杨美红脸色一白,大人要查春晓。
虽然大人办案一点也不神速,但手底下的人,也并非酒囊饭袋,万一查出点什么……
她噗通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哭:“大人,春晓这孩子心眼实,又是家生子,不可能是奸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