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无恨话才说完,就见石壁上方才被阿兹撒克咆哮所震裂的山缝,跟西门无恨所留下的指痕慢慢愈合,“要像剑叟一般在这石壁上留下经过数年、仍能保持不变的清晰剑痕,只有达到剑中藏气的境界,在每次出剑划过石壁的瞬间,把剑气注入石壁之内,再看这石壁上的每道剑痕深浅都相同,更可说明剑叟在出剑时的力道虽然不同,但是释放剑气的拿捏,却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而这些剑招蕴藏着正是老夫口中所说的精神、肉体以及元素的极致表现。”
突然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唉,当日要不是他大意被你魔族所控制,以他这样的修为,就算是老夫施展晚年悟出以情入剑的七剑,恐怕要败他,也势必付出极大的代价。”
西门无恨的感叹听在奥丁耳中,原本心中的恨意不知不觉间慢慢的降低。
对剑叟之死的原由,奥丁也不是不清楚,只是心里早前一直难以释怀的是,以西门无恨近乎神的修为,却必须做到杀死剑叟才能化解剑叟逼杀的地步,如今听完西门无恨这么一说,奥丁才赫然醒悟,原来看似不正经的剑叟,早有与西门无恨一分高低的实力。
再想到剑叟之所以找上西门无恨,最主要原因是受魔气所控制影响,那种控制不了的杀念,极度想宣泄体内力量的欲念,自己也曾经历过,虽然受魔气影响的剑叟或许如西门无恨所说般无法发挥所有的实力,但以剑叟不凡的剑技加上咄咄逼人的攻势,想来西门无恨也是在心里经过一番交战,才无奈杀了剑叟。
想通了这道环节,突然间奥丁心中的恨意竟转换成同情,眼中的西门无恨不再是高高在上深不可测,而是表面无欲无求、心中却藏着许多无奈的老人。
奥丁眼中杀意一减,四周原本让人感到窒息的气氛顿时散去。
西门无恨眼中露出赞赏,抬头对着奥丁上头的阿兹撒克说:“再说老夫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年老力衰的老头子,早没年轻时的冲劲、气力,至于元素魔法更是从未涉猎,说精神修炼也只是顺应天道循环,若我人族个个跟老夫一样,那么我人族早没有未来可言。”对阿兹撒克刚才的恭维,西门无恨也只是淡淡的谦虚回答着。
不过听在阿兹撒克的耳中,却又惹得阿兹撒克一阵大笑,“哈,从以前到现在你们人族总是这样,找理由、推托以及逃避现实,难怪万年多来,你人族丝毫没有任何的进步,说实话,你的实力是在所有人族中我生平仅见的,但你的逃避个性却让我不齿,更让我再次确定你人族的未来,将在日后我魔族踏上云梦的那刻开始画下句点。”
一直静静在旁的月舞天发现四周紧张气氛散去,心中石头才刚放下,却听到阿兹撒克对人族的批评跟鄙视后,虽然明知现在情况冲动只会坏事,但也忍不住开口插嘴说:“哼,你少自以为是了,以本圣女所知所见,是谁被你嘴里所批评的无能种族所封印,又是谁的力量被神之枷锁所嵌锢,是你啊!自以为天下无敌的阿兹撒克。
“口中一直说你魔族怎样强,那么为何现在你魔族都还被困在不见天日的黑暗深渊里头?”月舞天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言语中的直接更是全然无惧于阿兹撒克。
阿兹撒克冷不防被月舞天一针见血的直指过去被封印的丑事,在微楞了一下之后,不怒反笑的说:“哈哈,我魔族精心安排的千年大计、百年魔化大计,又岂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儿所能懂的,现在能笑尽管笑吧!等有朝一日,当我魔族正式踏上云梦大陆的那一刻起,就怕你再也笑不出来。”
月舞天不认同的反驳说:“魔化大计不过如此,什么千年计画恐怕到最后还是一样功败垂成,别忘了,当年在我修道院所设下的封印结界之前,你魔族纵有千万也是无法踏入云梦大陆一步。”
阿兹撒克首次仔细转头看着月舞天,眼中似笑非笑的模样,就像在讥笑月舞天的无知,“是吗?你真的确定我魔族对你们那可笑的封印结界一筹莫展吗?”
“如果你魔族真有办法破我修道院封印结界,那么在南都开启魔界之门一事,又岂不是多此一举?而且你魔族若真的那么高高在上,为何号称你魔族最强的十二魔兵又是选择认我人族为主,难道你口中的强大子民,还需要要借助到我人族的力量吗?”
对阿兹撒克那总是一副不屑、高高在上的表情,月舞天是打从心底感到讨厌,虽说平时月舞天讲话就很不客气,然而要她用尖锐的言词回应而不是*武力解决,这也倒是难得。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娃儿,你这张嘴巴比起你的玩具月之痕可说是不遑多让,魔化大计真的失败了吗?真正的魔化大计的目的又是什么?啧啧,愚昧的人族果然是可悲的无能种族。
“当你们日后自鸣得意的高饮自认胜利的美酒之时,孰不知引领死亡的死神之镰已经悄悄架在你们颈上,看着吧!等到我魔兽之爪挣脱神之枷锁,当我再度踏回到魔界殿堂的那一刻开始,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类,将彻底醒悟自己的无知,完全体验自己的无能。”
针对月舞天重提当日魔族在风野平原之上的挫败,阿兹撒克却意外的道出这一切其实都是魔族计画中的一环,尤其是越说到后来,阿兹撒克的口气便是越加的得意,话中之意更说明在日后不久的将来,阿兹撒克将统率魔族大军一举踏上云梦大地。
不过此时西门无恨却反而开口说:“你真的没能力挣脱吗?区区神之枷锁要不是你刻意受困,在当初你刚被放出来的那时候,凭你的能力,神之枷锁也只不过是如蜘网般不堪一击,而且你若真没能力挣脱,那你又为何会答应老夫的条件?”
西门无恨意外的质疑,让阿兹撒克感到有趣,发出一声轻笑,“如果我说我只是因为相信我子民的能力呢?”
西门无恨心知这只是阿兹撒克的敷衍回答,“成王者若无信则不能服众,而若不能自知更难成大业,更何况你身为魔界最强者又是魔界帝王,以你这样的身分,老夫相信就算你会因此失去部分力量,也绝对会因为自尊而强行挣脱,因为这是每位身为王者以及最强者的自觉。”
“好一句最强者的自觉,老头你知道吗?我可是越来越渴望听到曼特雷斯灭亡的消息,等着看当世人族第一人沦为我阿兹撒克的仆役。”阿兹撒克得意的说着,脸上忍不住露出狂妄的表情。
不过西门无恨脸上老神在在的回答说:“放心吧!曼特雷斯帝国跟凯特雅帝国这场战争不会很久的,只是最后结果恐怕不是如你所愿就是,也或许老夫该说其实不管结果怎样,你都会是最大的赢家。”
阿兹撒克不以为意的说:“喔,你一直都是对自己这么有自信吗?”
“老夫并非对自己的推测有自信,而是这一切的发展都有迹可循!在这一连串事情的演变之中,相信不只是老夫,很多人都早该看得出你魔族在玩啥把戏。”
“哈,那到时我们就等着看看是你这老头看得准,还是我算盘算得精!”
就在阿兹撒克话才刚说完,四周的风元素毫无预警的激烈翻涌,这时从上空忽然由远至近传来一阵苍老的女声笑说:“呵呵,无恨的自信来自对天道的彻悟,至于阿兹撒克你,却是太过自负自己手下的办事能力。唉唷!”
话语刚停,叫声随即传出,一道红色的光影重重的由高空摔落地面,等到这一身红袍的人影狼狈的从地坑爬起,来人赫然是当今魔导院两大传奇人物之一的月贤者。
看到月贤者搞笑般的出场,西门无恨难得露出笑容,意外的轻松调侃说:“西雅莎那,你的飞行技术真是百年不变。”
“去去,这是老太婆我的个人风格,就像你不也是老摆着一副老神在在模样,每次出场都要来段飞雪落梅的奇景一样。”无视周遭月舞天、阿兹撒克以及奥丁的存在,月贤者从鼻子哼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