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太开始想象,她是不是有话想说却忍着。或者完全相反,说不定她根本没有任何感觉。这也让空太的心境变得复杂。
一开始假装没发现两人之间的齿轮歪斜,但却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越来越歪,甚至因而让樱花庄笼罩着厚厚的乌云。
于是,终于受不了的千寻便把空太叫过来。连因为嫌麻烦,向来采取放任主义的千寻,都忍不住想插手。这是以往没有过的情况。
「神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面对像醉汉般纠缠不休的千寻,空太以叹气作为响应。
「总觉得很悲惨啊,就连我都要吸着像濒临离婚家庭般难闻的空气过日子。」
「老婆上个月才跑回娘家的高津老师,正以看到双亲仇人般的眼神看着这里,真希望你能选择一下措词。」
「就是因为结了婚,所以老婆才会跑了啦。」
「完全是偏见。」
「我才不管别人幸或不幸,但自己绝对不想被牵连进去。」
「这是老师在教职员室里该讲的话吗!」
「就算很会察言观色也还是结不了婚,所以无所谓啦。」
「老师刚刚不是说只说一句话吗?」
「你不要老注意那些小鼻子小眼睛的事。」
「老师你才应该多注意一些细节吧!」
教职员室里老师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空太跟千寻身上。虽然边工作边摆出一副没兴趣的态度,但大家都竖起耳朵,偷偷注意这边。
就他们而言,这正是千寻最喜欢的隔岸观火。谁也没插话。
「哇~~被骂了吧~~这就是你在我的课堂上睡觉的天谴。」
不,除了一个人。
坐在千寻对面的国文老师,白山小春以手撑着脸,愉快地看着空太。她一副毫不遮掩的样子,仿佛坐在摇滚区观战。
「小春给我闭嘴。你就是被学生瞧不起,他才会在课堂上睡翻了。」
「好过分~~千寻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小春像孩子般鼓着双颊。这动作很适合她,尽管她已经三十岁了。
「神田。」
「什么事?」
「给你一项作业。」
「哇,为什么啊?」
「惩罚你让我感到不愉快。」
「呜啊~~真是独裁者的发言。」
「你要离开樱花庄也好,要留下来也好,不管你选哪个都给我收拾干净。我绝对不会帮你这个乳臭末干的小子擦屁股。」
「喔。」
「做不到的话,就惩罚你跟我或小春结婚。」
「呜啊~~真是终极惩罚呢。」
「神田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神田。如你所见,我是个好女人,而小春也发下豪语,说她是个在床上竭尽心力的女人,一定会让你玩得很开心的。」
「老师你在教职员室说什么话啊!」
「没问题的。老师都是大人了,会区分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