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脸的旧社会,不过是个人精,最会精打细算,我本来不擅言语,有他在,
帮了我不少忙。
我看了那清清秀秀,脸色涨红,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含着一抹委屈和执拗的女
子,低头看了看她挑来的梨子,黄澄澄的,个大皮薄,水灵灵的,算是一等品也
不为过,曲林子未免太黑了一点,不过我在这穷山沟里,也靠这种方法,压价收
购,向上报时再还按一等品价格,从中捞取好处,所以并不想责备他,只是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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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说:‘嗯,还可以嘛,得了,算是三等品,算她二毛五一斤吧。’说着又看
了那漂亮女人一眼,希望她会感恩戴德,向我道谢。
想不到那女人不识好歹,硬梆梆地对我说:‘站长,你这话可不公平,我这
是上等的梨子,是我男人从南方搞来的树苗嫁接的,这种好梨子运出去起码一块
五角呢,你这价,可不成。’
我听了脸上一红,有些挂不住了,冷笑一声说:‘既然这样,你就运出去卖
吧,我这小庙伺候不了您这位菩萨。’说着转向曲林子,说道:‘以后,她的东
西,咱这不收。’
曲林子哈了哈腰,嘴着黄板牙说道:‘是,是,这妮子不识像,听您的,站
长。’
那女人眼眶里晶莹的泪花儿转了转,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她弯下腰,拾起扁
担,纤细的腰肢一扭,将扁担担在了削瘦的肩膀上,咬着嘴唇,起身就走了。
这女人如此不知好歹,倒把我气得够呛,几个送果子来的农民谁也不敢接我
的话碴,另一个收购员老刘忙过来把我拉到一边,叹着气说道:‘站长,您别生
气,唉,这女人也不易呀,都是家里穷,没办法呀,她呀,还是咱们镇唯一一个
考上大学的大学生呢,可惜家里没钱,去不了,又……,唉!’
我听了心里一震,惊讶地说:‘是她?玉儿嫂?’。
这玉儿嫂,叫苗小玉,的确是个苦命人,她连续考了三年,总算考上大学,
可以跃上枝头变凤凰了,可谁料录取通知书还没下来,老娘生了一场重病,原本
还不错的家景,把钱全花光了,通知书下来时,老娘病死了,老爹一股火也瘫在
炕头上,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只好含泪烧了录取通知书,全心全意伺候卧病在
床的父亲。
谁想到有一天,这位镇里的大美人,却被人在家里摸上床给强Jian了,女孩子
脸皮薄,也没敢声张,可是偏偏肚子不争气,慢慢地大起来,她偷偷找土郎中用
土法儿打胎,胎是打下来了,可是子宫受了伤害,从此不能怀孕了,这样的女人
谁肯要?老爹听到风声,急火攻心,也去了,剩下这么个豆芽儿似的娇弱弱女孩
子,还欠了一屁股债。是镇里的老鳏夫石头替她还了债,她也就感恩图报,嫁给
了这个比她大了二十多岁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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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嫁过去一年半,老石头中风瘫在床上,剩下她一个人,还替老石头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