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沁拍拍安尚宁的肩,然后转身,“这里风大,我去避一避。”
安尚宁看着谢灵沁的身影一点一点自眼帘中消失,心,却一点一点紧起。
那日在北荣都城,她苦口婆心相劝,她却死死不放弃,拼了命的相信着宇文曜,只要一提到他,那眼底都是灿烂的星亮光华,而今,她依然倔强,脊背挺直,纤细却是苍穹压不弯的挺拔,她的眼,她的眼都没有变,可是,眼底,不再有那样异常灼亮的,在当时她不理解,而今她多少了悟的星亮光华。
但是,她即使被伤到此般,却还是顾及着她的心思,眼下,如此好的夺得蛮夷大权的机会,她却仍交给她决定。
晚风落,冬风破,风吹少,乱了发,双眸凝视,一笔画出谁的天涯。
当谢灵沁再回头摇摇一望时,那里,早没了安尚宁的影子。
都说,日久生情。
如果,安尚宁你能收了椎达木那残暴的心,不一样,也是将蛮夷拽在手心里吗。
“我是不是,很卑鄙。”
谢灵沁突然轻喃出声,身后,一人走出来,“你只是顺应时热的多给安尚宁一个选择的机会。”
许怡然看着谢灵沁的背影,眸有痛楚。
她卑鄙吗?
是的,她在利用安尚宁。
可是,她卑鄙吗?
她不卑鄙,她只是给了安尚宁一个选择的机会。
这世间之事,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夜里的风沙越来越很大,刮在人的脸上生疼得厉害。
……
蛮夷的营地大营里,血色早染红了天际,所有的又目里都染上了杀伐凛冽之气。
四下,到处都是尸体。
残肢断臂,狼藉遍地,血腥扑鼻。
而正中,椎达木与他的人被团团包围。
“椎达木,哈哈,你被包围了,你以为你好本事,却不知道吧,父上早就把他的亲兵给了我,你缴械投降吧,我还会给你一具全尸。”
阴险狡诈的敏格木在狂声叫嚣着,而因为他的话,出面调解的黑布卫,也瞬间住手不动了。
毕竟,蛮夷黑布卫只忠于蛮夷主君,只为蛮夷平安。
椎达木此时被亲兵包围正中,夜色下,他脸上有血,衬得那本张狂的眉目此时几分骇然,那眼神,却无半点退缩。
“哈哈,敏格木,想让我缴械投降,做你的春秋大梦,父皇派亲兵给你,明明是你自己造反,暗害父皇,内讧杀了亲和木,再夺了父皇的亲兵,这会子却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扰乱人心。”
椎达木笑声比敏格木更大,他有的,是为王者的霸气,是掠夺一切的狂妄。
光这份气势,就叫敏格木要面色暗下,“椎达木,成王败寇,你不要在这里挑拨了,没有父皇亲自给的令牌,我如何能调动这些亲兵,哼,杀,杀啊,谁最先取得椎达木的首级,连升三极。”
受了鼓舞的护卫们,当下一窝峰的上前,拥过去,刀刀杀意,剑剑染血。
一个又一个人的倒下。
“杀啊……”
喊声破了这一片的天,鸟虫不敢鸣,空气都沉重。
椎达木抚了一把脸上的血,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得无比狰狞,“好啊,今夜,我就要杀个痛快。”
“椎达木,我就要看你的命到底有多大。”
这一夜,注定是蛮夷的大洗礼。
远离一条街而已的百姓们早早闭了门,祈求,逃避,惶恐。
而在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端木荣带着人马等候在边境处。
“太子,我们还不出发吗?”
身后有人在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