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言射所言无误,银针之物,于我们治病救人,是常用,粗细,亮泽,我们对此都甚为清楚。”
“所以……”谢灵沁再道,“所以,小民就将那银针取回家仔细研究,方才发现,只是外层镀了一层铁质,若所有针都是如此,那这铁针若与备水浓化于处,那于皇上的身体康健是极大的隐患,只是,上事,小民到底不能确定,所以,在此之前也未与董老说过。”
“那,若是朕体内的不是铁针呢,你这手里磁铁不就不能发生作用,你说要救朕的话,不就是大话了?”
皇上面上谨色退了一线,视线却更锐的逼视着谢灵沁。
“回皇上,那也没有关系,我早先已与董老说过的,最差不离的法子,便是割肉取针,只是,这样,皇上会痛苦一些。”
“割肉取针?”
倪公公面上更加警惕,“言公了,皇上真龙躯体,岂是你想割就割的,你又能保证?”
“所以说,如今不是皆大欢喜吗?”
谢灵沁手一摊,表示,那都是如果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帝寝殿里杀意未退半分,气氛却突然如死一般的寂静。
皇上一瞬不瞬的盯着谢灵沁久久不语。
似乎,风掠过外面拱檐,掠过帘几,轻微拔动着发丝,都能听得清楚。
一切,好像都在悬着,只差那么一瞬间,似乎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似乎,只要皇上一口气一个字,就能决定,下一刻,这气氛是悲哀鸣人,还是虚惊一场。
这就宛若一场赌博。
“哈哈哈,倪公公,言公子救朕于困顿,当是大赏,你也别在这里草木皆兵了,快退下吧。”
终于,皇上突然一笑,朗声开口。
“小民就知道,皇上必能看透这其中门道,所以,小民一点不担心。”
谢灵沁顺着竿子往上爬,说得皇上君心大悦。
自古以来,哪个皇上不喜欢听好话,而且,不是这般顺理成章毫不刻意,却直捣人心窝子的好话。
“启禀皇上,吏部侍郎带着其子秦巽来了。”
这时,外边有公公在传话。
皇上此时身体骤得轻松,眉目间全是呈平和之态,“让他们进来吧。”
“是。”
谢灵沁眸光微敛。
秦巽,她果然没看错这个人,只是稍指迷津,他便得知其中奥妙,寻到机会。
据说,那夜,她行刺皇上离开后,倪公公扶着皇上赶往宫中时,正好就遇到了侍郎府的马车。
是正去找了前太师府借阅书籍的秦巽坐于里面,一见此,可谓是临危不乱,请皇上入坐马车后,还自己挡当起护卫之责。
从头到尾容色镇定,处理得当。
这当时不觉,事后,皇上想起来,尤其是在此时,皇上明显想任重为轻的情况下,那这秦巽……
不一会子,倪公公便带着吏部侍郎,以及其子秦巽进得殿来。
秦巽进门那一瞬间,眸光一转,便看到了谢灵沁——女扮男装的谢灵沁。
当下心思一怔,然后一不动声色的敛了心神,如不识得此人。
“臣,携小儿,给皇上请安。”
吏部侍郎是认得董老的,对着其微笑示意后,便首先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让你家这小子,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
“是。”吏部侍郎大人回答的语气都含着笑,看着秦巽时,都怕声大了惊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