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江行宫的后山,群山连绵,林子极多。山中多有珍奇怪兽,炎帝虽然年老,但是,却也极重弓马骑射,每年到了青了行宫,都要到后山围场狞猎。 皇子, 皇宗以及重臣都要随行。今年,又有北朝皇太子萧胤和东燕的瑞王参加,更加刺激了炎帝的兴致。
北朝人极擅弓马骑射,而南朝人不擅骑射,这在四国内是人人皆知的。但是,炎帝却不肯落了下风,要借这次夏猎,想要和萧胤比试一番,是以军中但凡骑射好的,都要随驾前去。
前一日,便有侍卫到后山围场清场.闲杂人和一些厉害的猛兽都被驱逐了。
清晨,天气晴好。
炎帝坐在车撵上,由宫内侍卫簇拥着,向后山而去。一路上旌旗招展,车扈接天。
皇甫无双和康王皇甫无伤紧随在炎帝车撵之后,后面有无欺侍卫护着。两人皆是身着窄和骑装,看上去都多了一丝英气。康王皇甫无伤自小因腿疾,不曾骑过马,虽然最近腿疾新好,也慢慢地学起了骑射,但是,终究只是初学,是以,骑在马上.苍白的脸上挂了一丝紧张。
约莫一个时辰,一行人便到了后山围场,炎帝从车撵上下来,早有内侍牵了宝马过来,炎帝翻身上了马。回首看了一眼紧随身后的两中皇子,扬了扬眉,笑着说道:“伤儿,你腿疾初好,只需跟着看热闹即可,若是能猎的小兽自是好.若是不能,也无妨!”言罢,炎帝脸色一沉,却是转向皇甫无双。冷声道,“无双,你平日里惯好弄鹰玩狗儿。今日,也让朕见识见识你真正的能耐!”
“是!”皇甫无双慌忙躬身答应了。
花著雨紧随在萧胤身后,今日萧胤着一袭紫色袖夏衫。衬得愈发肩宽腰细,一派英武之气。海东青在他头顶上方低低地徘徊着,一双鹰日凌厉如电。四大亲卫在他身后紧紧跟着。
今日选样的场合,斗知金倒是没有来,据说是去办什么事了。花著雨猜测着,他不会是出去寻赢疏邪了吧!
姬凤离和几个文官也在侍卫的护卫下,跟随在后面,整装待发。
围场中的号角响起,悠长凄厉,是围场肃静的意思。一众人翻身上马,侍卫统领领了大内侍卫在前面开道,皇帝领着百十骑战马跃入丛林。
萧胤催马上前,只听得林子里一声微响,就见海东青俯冲而下,一声鹰鸣。萧胤拉弓射箫,只听得弓弦声响,一只糜鹿倒于箭下。萧胤的海东青简直比猎犬还要灵,敛翅昂首挺胸落在糜鹿之上,缓缓踱着步,好似在炫耀这第一只猎物是他家主子猎的。
炎帝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身后这么多的侍卫,第一只猎物竟然还是被萧胤给抢了。
皇甫无双指着萧胤的海东青,笑眯眯地说道:“不知萧太子这只鹰算不算猎物?”
萧胤冷冷哼了一声,道:“皇甫殿下,这只鹰你若能猎的,此番狞猎本太子便不用比了,本太子直接认输。自认我北朝箭术不如南朝。”
“真的?那好,本殿下就试一试!”皇甫无双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箭矢,搭在弓上。黑眸一眯,瞄准了萧胤的海东青,伸臂将弓慢慢拉开。
皇甫无双武功虽然不算很高,但是于骑射上,倒是有些工夫的。众人没有人说话,都有些紧张地瞧着皇甫无双拉弓射箭,期望着他能射中这只海东青,好杀一杀北朝太子的狂傲。就连连炎帝,都微微眯着眼,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前方。
萧胤却一点也不紧张,唇微微勾起,面上带着一丝冷然的笑意。四卫分散在他身后,都是神色淡定。
花著雨却是知道皇南无双是必败无疑的,这只海东青可不是普通的鹰,皇甫无双要是能射中了,这海东青也就白被北朝供为鹰神了。
果然,那只鹰也和人一样,一点也不紧张,竟然在野鹿身上缓缓地踱着步。在皇甫无双松开弓弦的那一瞬,它才猛然振翅高飞,轻松地躲过了皇甫无双那一箭。扑肩着翅膀再次落下来,昂首挺胸望着皇甫无双,好似在嘲笑他的前术不济。
皇甫无双气恨难平,被一只鹰嘲笑了,那还了得。
这一次却是搭了三只箭在弓弦上,瞄准,拉开,三支箭势如破竹地射了出去。再次被海东青轻私地躲避过,哒哒哒,射在了一旁的树上。
皇甫无双的脸顿时黑了,要知道,射箭,可是他唯一的强项。
他再拉弓搭箭,欲要再射,炎帝却冷冷地咳了一声,喝道:“好了,不用再射了!”
炎帝冷着脸,道:“自行去猎兽,三个时辰后,看看你能猎到多少?”言罢,一拨马头,率领侍卫而去。
皇甫无双漂亮的脸顿时黯淡了,花著雨凝了凝眉,其实吧,皇甫无双也就是一个想在自己父皇面前表现的小孩,不过,好像是他再表现。炎帝也对他吝于夸赞,反倒是对康王皇甫无伤极是愠和。
其实,这也并非说明炎帝就是宠爱皇甫无伤而不喜欢无双,反倒说明他对皇甫无双更严厉,对他期望更深而已。而皇甫无双,似乎所求就是他父皇的一个笑脸和赞赏。
花著雨忍不住摇了摇头,随了萧胤,开始狞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