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淮凝视他的眉目,忽而有些怔忪。心底某个隐秘的地方被触动了,又酸又涩,不知怎的,连带着鼻尖也跟着发酸。
她晓得自己对他抱有怎样的感情,也曾经试图想要在他面前保留完美的面貌,然而她不能也不愿自欺欺人。
她想要赌一次,赌叫他看见她这些常为人诟病的倔强和鲁莽,却依旧愿意留下。
又或者说,这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诚。
她不想在这亲密的关系中隐藏自己,毕竟无论在哪里,她只能做傅青淮,也只会做傅青淮。
她做好了失去他的心理准备,可是他竟然说,长此以往,有我陪着你。
傅青淮眼眶发酸,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满溢出来,“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的。。。”,她说,像是埋怨。
陆斯年笑了,学着她的口气,“当然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女的。莫道萤光小,犹怀照夜心,我明白你。”
这辆车还很新,车厢里尚带着淡淡的皮革香气。这香气与陆斯年身上清爽的木质香气混在一处,有一种古典的隽永。
这气味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落进了她心底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埋藏的一盏孤灯。
哒——
一声轻响,是安全带的带扣解开的声音。
陆斯年侧过腰,俯身去吻她。
他的吻总是温柔缱绻,此时仿佛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很快叫她丢盔弃甲。
有一股极细小的电流窜过脊椎,傅青淮半闭着眼睛,后背发软。
哒——
又是一声,这一次,是副驾的安全带扣也解开了。
傅青淮搂着陆斯年的颈项,借力翻了个身,反客为主,坐在他身上。
陆斯年被她压得上身后仰,靠在椅背上,忙腾出手来调座椅;又怕她磕着方向盘,手臂护着她后腰,笑问:“这么喜欢在上面?”
“车震不都在上面?”傅青淮摘了他的银丝眼镜,扔在一边的副驾上。
“谁说要车震?”
他故作镇定,心脏却因为兴奋剧烈跳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傅青淮手掌抚过他的脸颊,手指拨开他额前的短发,低下头吻他,“我说的。”
--